這個數字讓劉阿達大為心動,斧頭漢子更是掩飾不住的喜色:“達哥,有了這筆錢,咱們不但能還清賭債,還能美滋滋過好日子了。”
劉阿達上下打量陳三郎一番,見其衣裝不俗,不似窮苦子弟,那麼綁人的話,贖金想必能拿到對方所說的大數目。但這麼一來,做法便和原定計劃相背,不再是單純的殺人越貨。
斧頭漢子忍耐不住:“達哥,不用猶豫了,富貴險中求,殺人咱們都不怕,何況綁人?弄到錢再說。”
他們辛辛苦苦,作奸犯科,所求不過一個“財”字。
劉阿達點一點頭,表示同意:只要拿到大筆贖金,再撕了肉票,一樣能做到天衣無縫。
“好,就先綁他們上去。”
暫時逃過一劫,陳三郎鬆了口氣,那邊何維揚也是暗叫“命不該絕”,看向陳三郎的眼神,便有些驚詫。
動身的時候,陳三郎假裝雙腳發軟摔跤,就勢撿拾起袖珍小劍,緊緊攥在手裡。
劉阿達提刀把他們押上岸,斧頭漢子則負責處理船隻。
這時候,雨點漸漸停了。
處理完手尾事宜,開始轉移。
劉阿達等既為水賊,行蹤不定,自然有落腳的隱蔽地方。
一個時辰後,他們出現在江邊山峰山腰間的一個洞xue之中。洞xue不寬,勝在幹燥,地面凹凸不平,有石頭突出。
“你們想要活命,就乖乖在裡頭待著,膽敢喧嘩呼喊,休怪老子斧頭不講人情。”
說著,兩人出到外面把守,順便商量該怎麼索討贖金。
洞xue裡點著火把,照出兩張蒼白的面孔。
何維揚口幹舌燥,幾乎要哭出聲:“道遠學長,咱們該如何是好?是否讓家裡人交了贖金,便能逃出生天?”
陳三郎搖搖頭:“他們拿到錢,同樣會下毒手。”
“既然如此,還不如在船上就被殺,何苦鬧這一遭,還連累家人擔驚受怕,白白耗費大筆錢財。”
何維揚緩過氣來,也就認命了。
陳三郎沒好氣地道:“這叫緩兵之計懂不懂,只要還活著,總有機會。”
“咱們手無寸鐵,手無縛雞之力,能有甚機會?”
何維揚相當悲觀。
這也是兩名水賊敢於臨時改變主意的重要原因:陳三郎骨瘦如柴,何維揚斯斯文文,都是有氣無力的主,不怕翻出風浪。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