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陳三郎的戰略方針,有兩大重點,一個是“農”;另一個就是“工”。
農業不用多說,民生根本;工業也不遑多讓,無論是基礎建設,還是兵甲裝備,都與工業息息相關。
為此,陳三郎廣招工匠,木匠鐵匠泥水匠,但凡有一技之長的,都收。不但收,而且待遇好得很,很是讓人眼紅。上年紀的,難以親力親為了,就當師傅,又招收大量少年來當學徒,跟隨師傅學藝。
這些措施,在涇縣的時候就已經開展了的,只是一縣之地,所容有限,只能算小打小鬧;到了嶗山府後,才開始具備了規模;而今入主州郡城,方針不但不會變,更會把規模搞得更大。
如此一來,陸清遠的作用性可想而知。
“那就好……嗯,就這樣吧。”
“公子,我先告辭。”
陸清遠離開後,陳三郎又分別把周何之宋志遠他們幾個叫進來敘話。說的,都是對於該房事務的一些宏觀策略問題,也就是大方向。
這個,決不能偏移。至於具體細務,則是他們的事了。
從周何之到張博,一個個都顯得精神抖擻,幹勁十足。
這是最壞的時局,卻也是最好的時局——對於他們來說,如果不是天下大亂,他們根本不會有今天。
此話說得誅心,卻是事實。不管是接受還是抗拒,都是事實。
若不如此,周何之一介落第秀才,將在何地?張博也不過是一個員外罷了;至於周分曹宋志遠等,估計還呆在南陽府中,或教書,或避居,生活也許安靜,卻平淡無奇。
天下動亂,帶來了災難禍害,害得他們背井離鄉,顛沛流離,此乃不幸;可幸運的是他們並未就此沉淪,而是披荊斬棘,闖蕩出了一條新的路徑。
這條路,很可能會讓他們建功立業,成就一番輝煌事業。
而這個,是他們在以前從未敢想過的。
禍福相依,最大的玄奧就在這裡。
時也命也!
不用多久,他們便將面對一州之地,如同一個丹青妙手,面對遼闊的空白,盡情揮灑才華和激情。
個中樂趣和成就感,絕不是寄情山水中,隱身市井裡,所能相提並論的。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誰甘平淡?
而今百廢待興,民眾生活於水火中,正是他們大展抱負的時候,根本不需要什麼動員鞭策,一個個就生龍活虎地投入工作了,恨不得不用吃飯睡覺。
在他們心目中,讀了半輩聖賢書,便是為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