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故打機鋒。
老周是個乖巧的人,立刻明白過來,差點跳起來:“你是說我家騰兒?”
道士哈哈一笑:“正是周騰,他聰明伶俐,又有根骨,還很喜歡術法……”
老周連連擺手,頭搖得像撥浪鼓:“休想打騰兒主意,我家乃書香門第,豈會讓兒子出家?”
道士不甘心地問:“老周,你考慮下,當道童可是十分有前途的,比如本富道這般,多逍遙自在。”
“不行。”
周何之回絕得幹脆。
他自己考不過鄉試,無形間便把夢想希望寄託在兒子身上,一心要培養兒子讀書寫字做文章。要是跟隨逍遙富道出家當道童,豈不是斷了科舉之路,萬萬不可。
見他拒絕得堅決,道士嘴一撇:“不行拉倒。”
一揚拂塵,朝涇縣而去。
這縣城他之前已來過多趟,熟悉得很,只在街道上閑逛。不過尋找道童,並非只是為了找個做粗活髒活的下人,而是有一層尋找衣缽傳人的意義在裡面。逍遙以前,就是從小小的道童做起,並最終成為了嶗山的嫡傳弟子。
當然啦,到了他這一代,嶗山也就只剩下他這麼一個弟子了。
涇縣不大,就那麼幾條街道,不用多久便走完了,毫無發現。
逍遙富道也不煩躁,依然不疾不徐地逛著。如果說釋家講因果,道家便注重機緣,急不得。
不知不覺間,轉到一條街道,抬頭一看,不禁曬然:原來已經來到陳三郎家那邊來了。
想到陳家中丫鬟小翠豐腴的身段,道士不由有些心熱,就想著去登門討頓飯菜吃吃。
猛地,他腳步一頓,一雙眸子凝縮住:
“不對,情況有些不對……”
目光掠過陳家那邊,望著那幾張頗為面生的臉孔,感覺那些人都是偽裝埋伏在陳家外面,隱隱成合攏之勢,要進行著某些行徑,當真有些危機四伏的意味。
這些是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