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草齊反應很快,他本就是群體裡武力最高的,雖然一路披枷帶鎖飽受折磨,但元氣未傷。解腕尖刀劃出一道弧線,準確地命中狼腰。
“好!”
但下一刻,諸人沒有看到狼身有鮮血飛濺。
江草齊這一刀,如刺鐵石,竟刺不進去,尖鋒打滑,歪到了一邊去。
“怎麼可能?”
他心頭大震,視線範圍驀然出現一隻烏黑爪子,來不及讓開,只有本能地後仰。面頰火辣辣的痛,已被爪子撕了一塊血肉。
“江爺!”
周天宇和莫軒同時急叫,一個揮舞樸刀,一個挺著短劍,奮力朝著惡狼身上招呼。
“我來也!”
在樹上的葉桐怪叫,飛身俯沖下來,配合周、莫兩人進行圍攻。
他們雖然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但平時配合慣了,倒也不容小視,頗具殺傷力。
“桀桀!”
惡狼發出駭人的笑聲,身影一退,退到三丈外的一株松樹下,雙眼綠光如火焰,盯著陳三郎等人,像盯著一群死人。
這麼兩三個回合,其實就幾呼吸間事。惡狼攻擊如風,差點讓孫離和江草齊都進了鬼門關。
江草齊臉頰被抓了塊皮肉,血淋淋的,看著可怖。
諸人緊緊地團在一起,手執兵刃,神色緊張地看著惡狼。
江草齊吞了口口水:“三郎,你說得對,不得不承認,這它奶奶的真不是一頭簡單的狼。”
廢話,就惡狼剛才表現出來的攻擊力,豈是一般狼所能具備的?更不用說刀鋒刺不進的怪異之處。
陳三郎被緊緊地護在中心,擠得難受,問道:“姐夫,你傷勢如何?”
江草齊摸了一手血,往地上啐一口:“沒事,我還得感激這頭畜生,恰好把臉上的刺字給抓掉了。”
他被判刺配流放,臉頰刺著字,等於是標記,同時也是罪人身份的汙點,一生難以擦掉。現在被狼爪將刺字撕掉,等傷口癒合,就成為疤痕。雖然創痛,但比起礙眼的刺字來,卻更順眼些。
陳三郎擔心的是另一件事:“姐夫,這頭狼出沒於亂葬崗,沒少吃人肉,恐怕爪牙有毒。”
江草齊一愣神:“這個你也知道?”
讀書人,讀四書五經,都是正典。而人肉屍毒之類,卻是很偏門的雜學了,非經驗豐富的人不得知。
陳三郎含糊回答:“讀多幾本書而已。”
這個時候,江草齊也不多問,感覺傷口處真得隱隱有些發麻:“天宇,你幫我處理下傷口。”
周天宇等人出來就不打算再回去,因此家當都帶上了,其中包括金瘡藥等事物,趕緊取出,帶江草齊退後幾步,處理傷口,先用酒水清洗,再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