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欽拿她沒辦法,抬頭看向巫陽和河伯,河伯渾身是傷靠在樹上,他的劍被巫陽打掉,不甘心的瞪著巫陽。
“河伯,有一件事當初考慮到你的心情,我才沒有告訴你。”
巫陽語氣冷漠,他居高臨下看著河伯,沉聲道:“你以為魔王弼誰都可以去牽制嗎,我擅長香道不適合近戰,大司命之前一役舊傷未愈,你修為最弱,只有殿下能肩負此任。當初料想殿下以一人之力僅能堅持一個半時辰,但他卻咬牙牽制住了魔王弼更長的時間,要不是他,你恐怕失去的不是一隻手,而是一條命。”
河伯臉色忽明忽暗,似乎不相信巫陽說的話,“胡說,當初明明說好的是兩個時辰!”
“當初在場的,我,大司命,你亦不可能做到。殿下主動接受這個任務,就註定要被人怨恨,”巫陽執劍在身側,道:“師父不是幫殿下隱瞞真相,而是錯本身就不在於他。”
河伯捂住傷口,惡狠狠的盯著巫陽,“你胡說八道,你們都是一夥的,分明是在偏袒那個廢太子!”
“把陰珠拿出來,趁你還沒釀成大禍之前。”巫陽冷意噴湧而出,他沒有再和河伯廢話,伸出一手。
河伯咬牙道:“我交出陰珠,你放了我。”
巫陽看向黎欽。
黎欽找到一棵樹靠著,他道:“行。”
巫陽取過陰珠,河伯頹敗的站起身,他似乎還沒有消化之前巫陽說的話,神色有些恍惚。
“等等。”黎欽忽然道。
河伯頭發淩亂,一縷發絲垂落臉側,他怨恨的盯著黎欽,“怎麼,天界太子要出爾反爾嗎。”
黎欽從懷裡摸出孔雀白玉簪,他拋給了河伯,“洛神姐姐溫柔善良,她一生致力於救人而不是害人。這白玉簪對我來說沒什麼作用,你要是真的不捨洛神姐姐,就別再和那群魔物同流合汙了。”
河伯接住發簪,剜了黎欽一眼,“裝什麼好人?剛才不給我,現在又假惺惺的做好人,最惡心你這一副裝模作樣的嘴臉。”
黎欽只是按住滲血越來越多的傷口,不置可否,他心道,但願河伯對洛神的情誼足夠令他重回正道。
“殿下!”盤在黎欽腰上的蛇骨婆突然叫道,“你怎麼暈了!”
黎欽臉色蒼白,薄唇緊閉,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一側傾倒。
巫陽閃身到樹前,趕緊一把接住黎欽攬在懷裡,他輕輕撫了撫黎欽的臉頰,道:“他失血過多。”
“怎麼辦怎麼辦……我聽老大說過,殿下天生與常人不同,這既是他的優勢又是他的劣勢,他的血極其珍貴,能抵禦邪祟侵入,但一旦流失就很難補回來……”蛇骨婆急的團團轉。
巫陽神色不變,動作愈發溫柔,“當年靖薇仙人助我修煉成人,也正是為了此刻。”
“唉?巫陽大人您說什麼?”蛇骨婆不明所以。
巫陽替黎欽拂去他臉頰上的汙跡,動作溫柔的能滴出水來,他將黎欽打橫抱起,“你們不需要明白。”
蛇骨婆:巫陽大人好溫油……老大有情敵了!
黎欽感覺肢體一陣乏力,其實他在倒下那一刻就已經清醒了,只是肩傷太深,他懶得走路,巫陽一把他抱起來,就想偷個懶。他好像聽到母妃的名字。
他記起來,巫陽是母妃帶來的小孩,然後養在舜君手下。
可惜他才倒下時腦子混沌,沒聽明白巫陽到底在說什麼,他好像錯過了重要的資訊。
“你是?”黎欽右邊肩膀麻木,一來是上了藥沒什麼痛覺,二來是繃帶包的就像是鐵板,弄得他動彈不得。他看向身邊一個大美女問。
“我是皮皮。”美女朝他一笑。
黎欽腦子一動,忽然默默往床裡挪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