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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容恪不負她望地又輸了。 (11) (2 / 7)

有什麼用?曾經她盛裝相迎時,他也不看一眼。

冉煙濃也微微一僵,要不是顧著還在給靈犀上妝,便拉著姐姐走了,給了小攤老闆一個眼色,老闆常年和婦人打交道,是個識趣兒的人,便立即轉而誇贊靈犀美貌。

靈犀聽著飄飄然,又怕小時候欺負冉煙濃她要報複刻意哄騙自己,“你搽的我才不信。”

老闆立馬殷勤地遞上了一面小圓鏡兒,靈犀一手拿著,左右一照,鏡中猶如一朵枝頭淡紅薔薇含苞待綻,嬌豔之間有一絲慵懶,既嫵媚又不失貴氣,靈犀照著冉煙濃的臉頰又看了番,她還是離京時那般美貌,什麼曬黑了都是假話,肌膚白嫩如雪,滋潤而飽滿,靈犀不由自主地一嘆:“想必容恪很寵你。”

她們三人,還是冉煙濃最幸運,長得好,嫁得好,雖說陳留遠了點,但容恪手握重兵,鎮守一方,世所忌憚尊敬,要是還對夫人好,那真是沒得挑了。

這話教冉煙濃怎麼聽怎麼都有幾分自憐自艾的意味,她靦腆地曳起嘴唇,“容恪對我好,因為我也對他好啊,公主嫂子也沒說對我哥好。”

“他?”靈犀嗓音一拔,眉眼便冷了下來,“我為什麼要對他好,大婚之夜,喝著悶酒想著別的女人,抱著我叫‘瀟瀟’,我能忍下來算是仁至義盡了,我可是皇上的掌上明珠,不是嫁給他受氣的。”

冉煙濃不知這事,心道刀哥也太混了點兒,難怪靈犀總跟他針尖對麥芒的。

但她也不好意思問,靈犀心裡對冉橫刀當真一點旖旎的念頭都沒有?

靈犀撇了撇嘴,她已經快一個月沒讓冉橫刀爬她的床了,反正那事做來做去也就那麼個滋味,完了一身髒臭,好容易洗幹淨的身子又得再去浴桶裡滾一遍,她是真不喜歡。

三人買了胭脂,冉煙濃提議到鬧市裡去看看,冉清榮也應許了,鬧市裡擺攤兒的小販更多,冉清榮從下車起便一路盯著路邊攤的虎頭小鞋看,想著女兒穿在腳上,豎著兩只總角顛顛地在地上跑的可愛模樣,滿心柔軟和酸楚。

靈犀沒心沒肺,沒留意到冉清榮,一個猛子紮進了人海裡。

冉煙濃握住了姐姐的手,“姐姐,要不我們去看看珠釵?陳留那邊的式樣我瞧著不喜歡,可要在這邊多買些回去。”

情知妹妹想方設法地哄自己,冉清榮不忍拂她的意,一路上都在強顏歡笑,可如今,看到胭脂水粉,她沒了對鏡貼花黃的心思,也覺著雜耍無趣,人群擁堵,反倒讓人心頭梗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沉悶得厲害。

馬車一路跟著來,天已到了傍晚,暮煙如大片大片的桃花渲染開來,遠山抹了微雲,半含淺黛,冉清榮走不動路了,但靈犀還沒找著人,冉煙濃便提議讓車夫載著冉清榮先回去,折轉來再接她和靈犀。

馬車一走,冉煙濃便在人群裡叫嚷起來,不能高呼公主封號,一路走一路找“嫂子”。

這是冉府的一個家丁跟了來,給她遞了一個訊息。

“二姑娘。”

她一扭頭,眼前清瘦的少年掛著一團笑,彎腰道:“世子來了。”

冉煙濃怔了一會兒,夕暉便抹到了臉頰上,囁嚅道:“怎麼這麼快?是、是陳留那個世子麼?”

家丁忍俊不禁,“您覺得,是哪個世子都值得向你說的?”

“不,不是。”冉煙濃緊張得有點兒語無倫次了,她從陳留那邊動身走了一個多月才到上京,難道容恪是飛來的?

她杏眼微圓,“他在哪?”

家丁道:“剛來,在府上坐了沒多久,便被將軍拎到軍營裡去了。看模樣是要切磋,長寧公主讓我來知會二姑娘一聲。”

“那、那我要去軍營。”

城外的軍營只是設來給冉秦訓練巡防兵的,倒沒有女人不得入內的規矩,幼年時冉煙濃和刀哥都曾被冉秦拎著到營中練過體力,那時是為以免變成走路都飄飄然的病秧子。

容恪眼下確實是在校場,為了趕來見冉煙濃,已兩日不曾閤眼,在將軍府板凳還沒坐熱,便被岳丈揪出來了。

說實在話,冉秦對現在軍營裡計程車兵很不滿意,不說要練成虎狼之師,但平日裡單單讓他們圍著上京城跑一圈,都有堅持不下來的,有悖于軍魂。

反觀陳留,個個都是能親射虎、看孫郎的英雄豪傑,都能義薄雲天,力拔山兮,說上戰場便能扛著大刀沖鋒陷陣。相較之下,冉秦心裡很不平衡。雖然上京多是軟骨頭,天生體力不足,但冉大將軍從來不在別人身上找原因,還是歸咎於自個兒帶不動。

不但如此,聽說容世子來了,軍營裡的年輕兒郎們一個一個都伸長了脖子翹首以盼,只見一個身材高挑清瘦、容貌白皙俊美的年輕男人策馬徐至,一旁的冉將軍比起來,立馬顯得虎背熊腰一身肌肉,他們驚奇地望著這個傳聞中大敗忽孛、統領陳留十萬軍馬、令夷族人聞風喪膽的容世子,怎的、怎的看起來就像個……小白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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