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心自己都低估了這東西的價值,看來是蕭靖歌更加看重戀人的畫容,覺得這玉液不算什麼,所以和葉心說道的時候,語氣才不以為然,讓葉心理所當然的也沒太當一回事。
不過也的確沒有其他更好的東西,能在資金宣紙上做染料了。
一丈三米,葉心還是使用了禁衛軍準備的架梯,與那展開的宣紙呈現垂直平行態。
他同樣沒有執筆,反閉目沉思起來,彷彿在回想什麼。
將近二十息,人們都等得有些煩躁了,他才猛然睜眼,凝出兩指,一抹細如針芒的戰氣延伸出去,挑起了一滴雪華玉液。
這一抹劍指,比他畫雪凝脂時更加細膩堅韌了,因為他的修為已經大超從前。
他在紙張左右開始勾勒,在那黑暗中描繪出一道道菱角分明的線,盡管雪華玉液是那麼潔白耀眼,但落在如黑夜般的宣紙上,依舊變得朦朧模糊了起來。
“哈哈,畫的模糊不清,我看這小子壓根不會作畫,是來濫竽充數的吧!”荒漠使臣自然是最為關注葉心的一個,霎時便低聲嘲諷了起來,周圍的人倒也聽得清晰。
但葉心旁若無物,比修煉時入定還要專注,隨著那先線條一一連起,人們才看清,那是一排排房舍,而且與中華城中的某些不起眼的建築風格,極為相似。
街道空曠無人,給人一種寧靜沉悶的氣氛,就連房舍間稀疏的燈火,也暗淡得有一絲冷意,更為惆悵的氣氛,便是被綿綿細雨點綴了起來。
只是這一切都很朦朧,是近景,卻被雨水和燈火朦朧、淡薄,好似在陪襯著即將出現的什麼,提前做好了氛圍的鋪墊。
靜候著。
綿綿細雨是很難刻畫的,但好在紫金宣紙,堪比渾然天成的夜色,無需一筆點綴。
“好精妙的劍意,竟能在資金宣紙上留下粉末狀的雨水形態?”綿綿細雨遠看好似水天一色的整片,實際亦是一滴一滴一串一串的,細小如塵間也隔著間隙。卻還是被葉心針尖般的劍氣,快如閃電的連連點成,且是無法估算的一簾,如何不叫三大宗門的長者都驚愕。
倒是那荒漠使臣,依舊不明所以,繼而嘲諷道:“胡亂點什麼呢,空有一身武力罷了,還不是仗著紫金宣紙堅固,若是尋常紙張,早被捅出窟窿來了。”
段世欽忽然輕蹙眉心:“使臣大人,閉嘴吧,這位洛駙馬,單憑劍氣點雨這一手段,就算最終輸給英傑,他在畫卷造詣上,也承得起一聲大師了。”
使臣頓時面如茄子,自家皇子殿下讓他閉嘴?難道皇子真覺得那神州駙馬,可以威脅到段英傑,有扭轉局勢的希望嗎?
隨著段世欽的慎重表態,荒漠一方的所有人都望向了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