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問一念大師是何態度?”老者急忙抱拳問道。
“家師說了,出手之人能擊殺火族六尊者,說明彼此修為境界相當,不算以大欺小、持槍淩弱,沒有違背中州止戰令的規矩,所以此事不歸我們管。”
心無塵來去匆匆,說完這話便轉身欲去,不過還是頓了下道:“我以個人名義提醒各位一句,你們連我都打不過,就別指望去擒拿兇手了,我在那出手之人面前,都抵不過一招。更重要的,你們是神州人,那兇手也是神州人,你們覺得有義務替火族做些什麼嗎?”
火族雖然強大,但僅僅是讓神州以禮相待,彼此安好,還沒資格讓整個神州唯唯諾諾。
“東某明白了,多謝無塵師傅提醒!”老者眼中閃過一抹羞色,他的確也有自己的傲氣,憑什麼火族尚未問罪,就火急火燎的替他們找兇手,就算火族發怒,他也根本沒這個義務。
葉心若在,或許能認出這幾位老人,正是當初跟著陸輕盈一道進入雷帝陵墓的四老。
“大人,那城門還要不要封閉?”
一名軍隊小將拿捏不定問道。
“不必了,一切照舊吧,火族那邊將來若不肯善罷甘休,就讓他們自己過來找兇手好了。”東老淡然揮手,看著心無塵遠去的影子,喃喃道:“我怎麼感覺,這師徒二人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卻有偏袒之意?”
“罷了,心無塵即將接掌止戰令,一念大師也要前往半天崖,日後的成就和地位,已經不是我等可以想象的,就當是提前結個善緣吧!”
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但各方猜測和謠言是少不了的。
甚至在茶餘飯後,有人將六尊者的死都牽扯到了無極門身上去,因為無極門此刻,還真有足以殺死六尊者的強者來老了中華城中,不過其為的只是護送某人參加十大天驕排名戰罷了,對於這無端端的扣來的黑鍋,也同樣是滿心不爽,卻又無從辯駁,畢竟謠言是沒有頭緒的,除非你能殺進所有說話之人。
終究,他索性什麼都不說,沉默是金,清者自清吧!
西寧街上,已經煥然一新,那些陳舊的房舍不少都畫上了即將拆除的標誌,唯獨那中央地帶的一座小園,絲毫未動,依舊保持著原有的清淨,但那正門大梁上,不知是誰,用極為顯眼的紅木金漆鑲了塊牌子,上頭只寫了葉府二字。
園中,花草綻放如春,兩名梳著長辮的丫鬟,正在其間幹淨的石徑上踹踹不安的鍍步著。石徑盡頭處,假山清泉前的石亭石桌旁,一妙齡女子,著著淡薄的素白紗裙,輕輕攥著秀拳,託在香腮下。
這個托腮沉思的動作僵持了很久,她的目光一片平靜,卻是越過花草與牆沿,落到了並不能看見的遠處街口。
她像是在靜候著什麼人或者什麼事,美目深處微微蕩漾的哀愁,已經出賣了她的心。
她其實很不平靜,內心甚至有些東西波濤洶湧的在掙紮著、折磨著。
“小潔,你說這都多少天了,只從少爺離開後,少夫人便日日如此,整個人都憔悴得不像樣子了。”一名丫鬟對另一人小聲嘀咕道。
“哎,看得出少夫人對少爺用情極深,少爺離開已經有月餘了吧,具體時間只怕只有少夫人自己算過,可能有多少個時辰她都記著呢。”小潔滿眼關懷的望向那托腮沉思的女子,她們在如此近距離嘀咕,可見那女子平日對她們也是和藹有加,彼此都是真心關懷著。
“少爺也真是的,這麼好的夫人不陪,也不知在外忙些個什麼,一出去連個音訊也沒有。”小鴛不平的抱怨了一聲:“這幾日倒是讓人有些提心吊膽,這左鄰右裡也不知為何,好像都搬家了,連我們園子的大門都被人換成了葉府的招牌,你說會不會是官府把這地段賣給別人了啊,我們不會被趕出去吧,少爺要是再不回來,我們可就無處容身了。”
“應該不會吧,那日令人來掛葉府招牌的胖子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我看他看我們的神色倒是畢恭畢敬的,會不會是少爺……。”
“虧你敢想,少爺雖然對我們不薄,可是要說他有能力買下這大半條街,你信嗎?”
兩女稀裡糊塗的竊竊私語著,但最終都沒有相信這一切會和葉心有關。畢竟葉心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的都只是一個人,一個尋常人。而一個尋常人哪裡來的底蘊做這麼大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