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等!”少年隱去了表情,嚴肅起來。
“在這裡等?”
“不,你的劍空有軀殼,沒有靈魂,對我無益,我會等到你劍招完善的那一天,再來找你。”少年彷彿在說教指導,說道與劍有關的,他十分嚴肅,更是有一種膜拜的神色。
不得不說,少年的幾句話,對葉心震撼不小,足以讓他未來在劍氣的修習上受益許久。
葉心眉心緊鎖,試探道:“那我先走了?”
“請便!”少年很隨意的說道。
葉心沒有立刻轉身,此人實力之強,倒不擔心從背後下手,只是如此輕易讓自己離去,看似沒有絲毫作假:“你放了我,如何向燕王交代?”
“我無須向他交代,他本就是拿一式劍招與我交易,讓我替他來此取你懷中的毒經。”少年為所謂的神情,彷彿他的來頭極大,對燕王直呼他,沒有丁點敬意:“現在我對你的劍招更有興趣,與他的交易自然作廢。”
“如此說來,你殺了這二人,燕王也不敢遷怒與你,最後只會算在我的身上?”葉心看來一眼兩句屍體,倒未見多少擔憂,二人本就與自己不死不休,死了便死了。
“所以你不用謝我。”少年俊朗的臉型難得露出一絲玩味的戲謔,像是對著熟人。
“那就不謝了。”葉心對其說不上有好感,也說不上厭惡,不過還是從懷中取出那裝毒經的木盒扔了過去:“你救的是我二人,這東西加上我來背黑鍋,就算還你兩條命吧。”
少年接住木盒搖了搖又扔了回去:“空的。”
葉心一愣,正想劈開盒子上的枷鎖,那少年嘆息了一聲,他立馬停住,似乎被這一嘆點醒了什麼,重新收起木盒說了句:“謝謝。”
“呵呵,你明白就好。”少年笑出了聲,彷彿為葉心因為木盒而輕易說出了謝謝有些意外:“或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至少此刻我沒有實力成為你的敵人。”葉心換了方向,婉轉的回答,二人對於日後交手之事不再提只言片語。
或許少年有絕對把握能隨時找到葉心,不擔心他躲藏,而葉心雖未親口同意交手之事,但兩人之間的交談已經預設了這一約定。從各自的神色,彼此便能斷定均是坦蕩之輩,況且交手切磋並不一定傷及性命。少年之所以點明葉心劍氣的缺陷,也是為他必須迎戰的心態下了一顆種子。
“我留在此地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你將來往何處?”少年轉身欲離,輕聲問道。
“南行。”葉心望著此地灰濛濛的天空說道。
“那我在霜城等你。”少年輕輕邁開了步子,不再停留,也不知他身上有什麼寶貝,全然不懼來時的各種毒陣,在他身形消失的前一刻,他說道:“我叫沐羽寒,你沒有問,但你有資格知道。”
“我叫葉心,我會去的,你還不夠資格讓我膽怯。”葉心遠遠的念道,看著他的背影,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此人敵友不明,不過觀其言語,絕不是小人之輩,所以告知了真名,這是一種彼此間的精神較量,也是對人品的信任。
沐羽寒先說出了名字,所以他輸了一籌,他本以為葉心會為他的實力震驚而虛心請問,但是葉心什麼都沒問,之所以轉過身以後才說出名字,因為他的神色中有一抹自嘲的苦笑。
若冰無力的看著這一切,只覺得這兩個男子都很奇怪,所談之話,她有一部分是聽不懂的,這樣的約定在她看來有些荒謬,失約也尚無不可。對於葉心喊出真名,她聽見了也沒有表現出驚訝,‘洛心’之名本就不存在與碧落山莊,她是知道的。
“沐羽寒?”忽然若冰想起了什麼,微弱的張著慘白的唇角:“劍痴,沐羽寒,原來是他,也只有他能這般行事,當真沒什麼好奇怪了。”
“你聽過他的名字?”葉心走過來輕聲問道。
“哼。”弱弱的撇過頭去,若冰還在為之前葉心說給她也上了一課而惱怒。
葉心笑了笑,在兩句屍首上摸尋了半天,沒有發現任何藥物:“他們之前說你中的‘麻筋散’數日後便可退去,難道沒有解藥?”
這一切只不過經歷了一刻鐘,劉興舉等人也不知追到何處去了,看來他們是註定要喪失這擊殺葉心二人的絕佳時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