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依北愣了一下,轉身去開門。
一開門便看見小姑娘渾身包得嚴嚴實實,頭頂還帶著一頂毛線帽,帽頂是一顆白色的球,耷拉在腦後。
夏南枝正要拿鑰匙,紀依北便替她開了門。
小姑娘雙眼一彎,狹著冷風撲進他懷裡。
她手裡還牽著狗繩,這是上回她生日時和紀依北一起買來的金毛,那時候還能輕松抱起,現在立起來能跟夏南枝持平。
叫毛球。
“你怎麼這麼早去遛狗?”
紀依北把她拉進屋,又搓了搓她發涼的手,去給她倒了杯熱水。
“那混蛋一大早就叫喚個不停,你前段時間不是加班到很晚嗎,我怕你被吵醒,就去遛了他一圈。”她說著,還佯怒地在金毛的腦袋上輕輕打了兩下。
金毛立馬垂下眼,嗚嚥了兩聲,十分委屈地趴到地上,還故意可憐兮兮地看向紀依北。
夏南枝蹲下,一把揪出毛球掛在兩邊的肉往外扯,罵罵咧咧地道:“好啊你!你演技比我好,我打你打重了嗎?你就在這給你爹裝可憐!吃裡扒外!罪當處死!”
紀依北摸摸鼻子笑起來,拽著夏南枝把她從地上拎回沙發
這兩年夏南枝在娛樂圈正式站住腳,但每年她只在找她的劇本裡挑出兩部最好的,對一些綜藝也一律拒絕。所以不會完全被工作佔據時間。
只出現在熒幕上,而不出現在大眾的視野裡。
然而熱度反而越來越高,夏南枝甚至成了圈內作為“演員”而非“明星”的典範。
離當年真相揭破也已經兩年,紀依北看著她一天天活潑起來,從前那一雙總是蒙著霧氣的眼睛裡如今只剩下純粹和坦蕩。
她正在一天天更好。
紀依北揉了揉她的頭發,回臥室換下睡衣,出來時夏南枝已經被毛球餵了狗糧。
“對了。”夏南枝看他出來便說,“今天晚上要回爸媽家吃飯,下午你陪我去趟劇場看陸潛吧。”
夏南枝和紀依北在半年前訂了婚,於是她現在也改口叫紀哲和陳溪爸媽。
而陸潛當了幾年明星大學老師,每次他的課都被瘋搶一空,可還是放不下心裡的念想,於是在做老師的同時,他自己創辦了一個劇院。
他從前就喜歡話劇舞臺劇,只是一直忙於拍戲沒怎麼嘗試過,如今每個月他都會去劇院表演。
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場。
門票還是他特地給夏南枝和紀依北留了兩張。
“我說,你來看場話劇怎麼把我也包得跟阿拉伯女人一樣。”紀依北不滿地說。
“你想被偷拍嗎!?”夏南枝掐了他一把。
紀依北翻白眼:“我們這樣更引人注目好吧?”
“……”夏南枝無奈,“你快閉嘴吧。”
兩人戴了一白一黑兩頂鴨舌帽,把帽簷壓至眼睛下方,還各自帶了口罩,下巴埋進寬厚的圍巾裡。
一走進來便吸引了檢票口大家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