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他會問這個問題:“……好像還行,我也不太瞭解。”
說著,他把頭埋進手掌中,狠狠搓了兩把,他比一個多月前看到時更老了,這些天來想必也為這個獨子擔驚受怕許久,原本微股的啤酒肚也不見了。
“紀警官,你說我兒子是因為煙中毒的嗎……?”
“你給他的最後一包煙是從哪裡買的?”
“就是家裡拿的啊……那一條煙都沒拆封過呢,怎麼可能有下毒的機會?”
這麼看來,投毒就有可能是看守所的人幹的了——
紀依北把證物袋裡的那盒煙遞過去:“你給他的是這包煙嗎?”
陳均顫抖著雙手拾起桌上的香煙前後擺弄了一震,突然聲淚俱下:“是,就是這包……”
那包煙上有一個標記,紀依北一早就發現了——是一個提示裡面有東西的標誌。
“你原本想用香煙傳遞什麼訊息。” 紀依北直截了當。
“……我,我塞了一張紙條。”失去獨子的陳均看來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我讓他別擔心,執行死刑的那天在路上會有人去救他。”
紀依北心跳驟然加速——他感覺到他離真相近在咫尺了!
他勉強不露聲色:“救?怎麼救?押送死刑犯的車炸.彈都轟不開。”
“……紀警官,現在的重點不是到底是誰害死我兒子嗎!!”
紀依北沉默地看著他,眼底醞釀起一場風暴,三家公司間的勾結、盧皓和陳冠明的關系、並且由此引發的綁架夏南枝以及疤痕男。
好一會兒,他才又張口:“當初陳冠明甘願認罪,而你又同時沉默,是因為誰?他跟你們說了什麼?你別說你不知道害死你兒子的人是誰,既然他當初同意保陳冠明,為什麼會判死刑你也應該明白是誰‘偷懶’了——那個人,也是那些性侵案的涉案人之一吧?”
陳均頓時面色煞白,血色盡數褪去。
“是誰?”
“……”
“為什麼你明明知道卻拼命讓警察去查出兇手?難不成——我們警局真有眼線?”
陳均猛然抬頭,打了個冷戰。
“你放心吧,這間審訊室監控已經關了,也不存在竊聽器,沒人會知道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一旁觀察室內的餘曉瑤翻了個白眼,紀依北自從上次有了第一次關監控的經歷後,就愈發不把警隊的規矩放在眼裡了。
光天化日下就串通連帶威脅的讓餘曉瑤潛入監控室把監控器給關了。
終於。
這樣不符合規矩的保證還是見效了。
陳均最後相信了紀依北,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那個名字:“盧皓。”
“很好,不難猜。”紀依北吊兒郎當地點了點頭,“謝謝你證實了我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