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徐秉臻在,梅姨娘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安,上前幾步才朝著周氏福了福身子:“妾身給老爺,太太請安。”
周氏坐在軟榻上,目光在梅姨娘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才開口叫起。
“起來吧,你去了莊子上,可瞧過茵姐兒了?”
聽著周氏問話,梅姨娘點了點頭,才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來,恭敬地道:“五姑娘叫妾身給老爺帶了封信,老爺可要看看。”
梅姨娘說著,有些不安地朝周氏那邊看了一眼,見她並未生氣,才上前將那信遞到徐秉臻手中。
徐秉臻將那信開啟,看完之後,臉色微微緩和了些。
“可是茵姐兒和老爺認錯?去了莊子上,反省這些日子,茵姐兒也該知道自己錯了。”
徐秉臻點了點頭,面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只說道:“便是知錯了,也等你生産了再接回來,免得出什麼岔子。”
梅姨娘聽著他這話,心裡便咯登一下,老爺這樣說,分明是疑心姐兒會害了太太肚子裡的孩子。
梅姨娘的臉色變了變,解釋道:“姑娘是真的知道錯了,求老爺饒了姑娘這一回,將她接回來吧。”
梅姨娘說著,眼淚就忍不住落了下來。
“妾身去的時候,幾個婆子在外頭打著馬吊,將姑娘關在屋裡,窗戶都封住了,屋子裡不透氣,姑娘也病了,跟前又沒個人伺候。”
“那些狠心的婆子,竟將姑娘的首飾全都貪了去,只留下了長公主賞的那個金海棠珠花。妾身不敢求老爺,只求太太念著她年紀小,是真心悔過,就饒了她這一回吧,別讓姑娘叫那些奴才們給作踐了。”
梅姨娘說著,就朝周氏跪下去,磕了個頭。
周氏捏著帕子的手一緊,才要站起身來請罪,就被徐秉臻握住了手。
“梅氏,茵姐兒是我做主送到莊子上的,幹太太什麼事,退一步說,便是太太叫人苛待了她,那也是她該受的。”
梅姨娘不敢置信抬起頭來,見著自家老爺嚴肅認真,護著太太的樣子,她心裡頭終於是明白,為何茵姐兒要這樣嫉妒,這樣不甘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昭才知道昨晚梅姨娘被父親訓斥了一番,並禁足在了屋裡。
徐昭看了連翹一眼:“可知道是因為什麼?”
“聽說是因著五姑娘,梅姨娘想替五姑娘求情,才惹得老爺動怒。”
徐昭聽了,點了點頭,心裡並不覺著是因為這樣。
父親那樣的性子,怎麼會只因為梅姨娘求情,就將她禁足呢?
到了正房,問過娘親後,徐昭才知道,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