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我不是什麼善人,也不想做這樣的善事!”趙鶯鶯比劉四姐還要幹脆,甩開劉四姐的手道:“你自己的性命你自己都不看重,還指望我來替你珍貴?”
“況且我家和崔家關系莫逆,如今好容易說成婚事,聘禮已下,就連親迎的事情也都在善良當中了。這種局面,劉姐兒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要我做出那等會讓家人陷入嘲戲之中的事情,您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趙鶯鶯說話簡直毫不客氣。
這下再走,劉四姐總算不再糾纏,只是呆呆的注視趙鶯鶯離開——趙鶯鶯走在路上還覺得不可思議,她實在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能提出這樣的事。果然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趙鶯鶯一點都沒有懷疑過崔本和那位劉姐兒有什麼,雖然剛才那位劉姐兒話裡話外都是那樣暗示的。只不過她可不是沒腦子的人,只要想一想就知道了。若真有什麼,崔本又何必上她家提親!
反正都是市井門戶,崔本又是一個分家了的,他往劉家下聘,難道還會不成嗎?那當然是不存在的!由此,趙鶯鶯敢肯定,崔本和這位劉姐兒應該是一點關系都沒有,只不過是這位劉姐兒在單相思罷了。
走到太平巷子入口的時候她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回去,而是接著沿著甘泉街走,直到到了崔家酒坊才停下來——這也是她在崔家提親之後,第一次來到這裡。
雖然她眼睛看的很清楚,崔本和劉四姐什麼都沒有,可是那樣被人找上門來,她也是會生氣的。只是她不能夠和劉四姐理論,一則,大庭廣眾之下兩個女孩子起爭執,要是別人知道緣故,這就會立刻傳遍這一帶,變成這一帶最近最走俏的笑料。二則,能想到來找她的劉四姐,在趙鶯鶯看來腦子已經不清楚了,所以趙鶯鶯不覺得自己和她理論能說得通什麼。
那麼,也就只能來找崔本的麻煩,她是這麼想的。
想的時候很好很利索,但是當然她真的站在崔家酒坊前的時候,她又忍不住退縮了,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做什麼。只不過不等她改變主意轉身回家,就有一個眼尖的小夥計看到了趙鶯鶯,連忙走出酒坊道:“原來是鶯姐兒來了,快裡邊兒請!”
崔家酒坊的僱工誰不知道趙鶯鶯即將是他們的老闆娘?這時候見到趙鶯鶯只有獻殷勤的——這個小夥計叫住了趙鶯鶯,也不管趙鶯鶯的回答,立刻轉身去叫崔本去了。這時候比的就是速度!
趙鶯鶯沒來得及叫人,只能在那裡心情複雜地等待。本來還猶豫要說什麼,來不及多想,崔本已經出來了。看得出來她剛剛還在釀酒的後面,只不過她沒有親自上手。這才能解釋崔本出來的這樣快,也沒有打赤膊。
“鶯姐兒是要買什麼嗎?”崔本出來立刻就看到了抱著東西的趙鶯鶯,然後傻裡傻氣地問出了這句話。
後頭的小夥計覺得自己老闆有些傻...這種時候怎麼可能是來買東西的!只能是專門找人的啊!
這小夥計想對了一半,趙鶯鶯確實是為了找崔本才來的,但是她找他的理由恐怕不是小夥計以為的那個。
“我不買什麼。”輸人不輸陣,趙鶯鶯雖然一瞬間有一些慌張,但她還是曉得端樣子的。清了清嗓子:“跟我來,我有事情與你說!”
趙鶯鶯這麼說了,崔本自然只有照做的。趙鶯鶯這時候完全是板著臉,臉色也不十分好。腦子裡過了一遍剛才的事情,緩緩道:“方才有個人人找我——我倒是不知道了,有這麼多人想讓我們這門親事成不了!”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就連崔本本人也會覺得一頭霧水。趙鶯鶯也不解釋,只接著道:“只不過這個人並不是什麼長輩之類的人物,想借著長輩的厲害耍威風,那還差得遠了呢!”
“說起來挺可憐的,她說讓我做善事,要是我不肯與你退親的話,恐怕她會去死。你說,這件事我信不信?信或者不信又該怎麼做?”趙鶯鶯其實是不信的,而且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做。
她是故意這樣說給崔本來聽的,不急他一回,趙鶯鶯恐怕心情不會好,憋住的氣也就不能消掉了。
果然,一貫十分沉穩的崔本面露驚怔,他實在沒有想到趙鶯鶯能遇到這樣是事情。無言了幾息才恢複了一些:“鶯姐兒,這件事你不要信不要管,由我來料理!保證不會再有這樣是事兒了!”
趙鶯鶯卻搖搖頭:“那可不是一般的姐兒,她說她是你嫂子的表妹。你嫂子多,我也沒有問是哪一房嫂子的。只不過這樣的關系彎彎繞繞,看似一絲血緣都沒有,實際上她還是你表妹呢!你能如何行事?”
崔本語塞,一時也說不出來。惹事兒的如果是男子,那自然沒的說,就算是上不了公堂的事,他也能暗地裡打人教訓。現在是個姑娘,他倒是不好處理了。
想了想,崔本承諾道:“我有點猜測到你說的是誰了,你等著吧,我會與你一個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