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妥協,僅此而已。
妥協,是在情勢於己不利的時候,做出的退讓。但李文柏並不覺得現在的情勢,對自己有什麼不好的。
天時,如今是已是隆冬時節,日日夜夜大雪紛飛就沒見什麼時候停過,自己這邊都在城中,有糧有房,溫飽不成問題;但曹東山就不一樣了,在平地上安營紮寨,四周沒有遮擋,士兵們必定時時刻刻遭受著寒風的侵襲,長久下去,一旦士兵凍傷,或者糧食吃完了,軍心就會渙散。
地利,自己這邊是守城的,居高臨下。守城和攻城,哪個更難,自不必多說。
人和,如今交合百姓無不對自己感恩戴德,可以說是官民一心。而曹東山是憑著曹嚴的侄子的關繫上的位,又是第一次帶兵,軍中的將士,未必服他,若久久拿不下交合,勢必生亂。
天時地利人和,都在自己這邊,李文柏憑什麼要答應曹東山的建議?憑什麼要妥協?
而且,在他的計劃裡,無論如何,曹嚴,是決不能丟的。就算妥協,交出誰都行,也不能把曹嚴交出去。
要知道,曹嚴現在可是他們這幫人的擋箭牌啊。曹嚴在他們手裡,曹東山難免有所顧忌,一旦沒了,憑自己這邊五六百的兵馬,不就任人拿捏了嗎?
不怎麼樣?
曹東山臉上有些驚愕,他怎麼也想不到,李文柏會拒絕的這麼幹脆,而且連意思意思的理由都不給一個。
“意思就是沒得談咯?”他的臉色有些陰沉。
本帥都如此退讓了,這廝竟然還不識趣?
“嗯……”李文柏沉吟了一下,確定的點點頭,“照目前而言,沒得談。”
“啪。”
曹東山一把折斷手中的馬鞭上的木杆,他的耐心已經耗盡了。
“那便等著開戰吧。”
說完,勒轉馬頭,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黑夜中。
“這……難道真的要開戰嗎?”陳一志憂心忡忡地看著李文柏。
曹東山最後的那句開戰,顯然讓陳一志和劉安有些不安。
說實在的,他是一點都不想和州兵起沖突。
“放心吧,他不敢。”李文柏望著曹東山消失的背影,撇了撇嘴,“他可能真想開戰,但他不敢。否則,又何必隻身前來,和我們打嘴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