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想著,李二走進了縣衙的大牢。
然後,大牢的深處,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痛苦且絕望的哀嚎。
經久不衰。
……
李文柏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他平時不睡懶覺,無奈這幾天實在太累了,加上前兩日遇刺,生死間走了一回,他的精神也有些虛弱。他太需要好好休息了。
好在搜尋那三座山的線索有陳一志和他的部隊幫忙,如今錢德興也抓住了,他自己反倒成了最清閑的一個。
用過早膳後,李二又來了。
“大人,大牢那邊都準備好了。”
“嗯。”李文柏點點頭,沒有穿官服,而是一身尋常便服,和李二還有兩個護衛一起,向縣衙大牢走去。
自從上次遇刺之後,李文柏覺得交合這地方太危險了,決定堅決不一個人外出。
而李二這幾日也被刺激到了,不再自信地一個人護衛在李文柏身旁。現在李文柏出門,李二都會在護衛中再選出兩個和他實力相當的,一同隨行。
大牢距離縣衙不遠,就隔了兩條街,一拐角,就到了。
和剛到時的交合縣衙一樣,交合的大牢,也是破敗得可以。要不是上面掛著一塊交合縣大牢的牌匾,李文柏差點要以為這只是一個貧民窟。
“這大牢要不是前陣子大人以工代賑,撥了幾十個民工過來清理修繕了一遍,恐怕現在都沒法用!”
李二一邊說著,一邊在前面引路。
李文柏邊走邊看,這還是他第一次到交合縣的縣衙大牢。
和之前的縣衙一樣,這裡很久沒人用了,別說是犯人,就是老鼠也見不到幾只。
或許是擔心錢德興被劫走,李二把錢德興關在了大牢最深處的一個牢房。
經過了兩個時辰非人道的折磨,錢德興已經徹底萎了,一臉頹喪地靠在牢房的牆角,身上衣服破碎,被打得皮開肉綻,厚厚的衣服內,隱約可見血跡。
錢德興聽到了動靜,睜開疲憊的雙眼,看了看站在牢門外的高大身影。當他發現是李文柏時,眼中泛起了一道求生的亮光。
他吃力地翻過身,掙紮著向李文柏的方向爬過來,最後扶著木欄,一臉期盼地盯著李文柏,乞憐道:“李……李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錯了,以前……以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該怨恨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
“以前?”
李文柏微微挑眉,有些驚訝地看著一臉哀愁悲苦的錢德興,問道:“你覺得……本官是因為和你有舊怨,才如此費盡心機抓你嗎?”
錢德興愣住了,看著李文柏,一下子沒法理解他這話的意思。
人就是這樣,當他自己常常把某個恩怨掛在心頭,便會以為對方和他一樣對這件事很執著,殊不知,對方可能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