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肥皂還在賣,而且肥皂賣的很好,都說異味更小了。”這個侍衛輕輕的說道。說完之後恍惚了一下,他覺得這肥皂先前的味道就和府裡頭的味道一樣。
“還在賣?這怎麼可能?沒有了豬油,他們怎麼製造出來的?”劉赦有些氣急敗壞。
這次為了買豬油,可是花費了數百兩,如果不能高價賣給李文柏,他可就真的血本無歸了。
這個侍衛看著暴跳如雷的劉赦,小聲道:“大人,我們不知道。只怕先前還囤積了一些,然後另想辦法了,聽說用的是一種澄黃色的油,叫做豆油。”
這個侍衛說完後,劉赦臉色慘白。他明白這豬油砸在自己手裡了。一想到自己損失的數百兩,一下癱坐在地上。他現在想要將李文柏生吞活剝了!
只是這個時候李文柏忙的暈頭轉向,哪裡在意劉赦的想法。
連續半個月的火爆售賣,讓肥皂不僅在縣城風靡,還傳到了其他的州縣。這肥皂攜帶簡單,又容易儲存,一些去外鄉走親戚的人就忍不住帶了幾塊來炫耀。
半個月後,楊彥帶著一個中年人來見李文柏。這中年人生的富態,身形矮胖,留著一叢山羊鬍子,身上穿著一件繭綢長袍,說話有些文縐縐。
李文柏看著楊彥對這個中年人極為客氣,也不敢怠慢,便請進了宅子,讓人端上茶水,坐定之後,楊彥笑道:“李兄,這是我們廣陵府的舉人張正清的父親張員外,他聽聞肥皂的好處,便過來想和你做肥皂的生意。”
“老夫張善財,見過李公子。”這張善財樣子很和氣。
李文柏卻不敢受這個禮,他兒子是舉人,舉人已經可以謀官了,張家也算是地位超然,不是自己一介白衣能夠比得了的。當下立刻上前作揖行道:“見過張員外。”
見李文柏行禮,張員外立刻站起來扶著李文柏道:“不要多禮,不要多禮。”
這張善財心中清楚,他是來做生意的,眼前之人可以製造酸梅湯和肥皂,非等閑之人。
為了日後的生意,必須留下一個好印象。
兩人行了禮,就直奔主題。
“李公子,你這肥皂確實是個好東西。我用肥皂洗了衣服和身子,發現衣服整潔幹淨了許多,而身體則清爽之極。我廣陵府和樂平縣還是有些距離,百姓們來往不方便,所以此時我想向李公子購買肥皂回廣陵府去,讓廣陵府的百姓也有此物可用。”
張員外還準備文縐縐的說幾句的時候,楊彥笑了下道:“張伯父,李兄為人豪爽,不必太過客套。不知道你這次想要多少肥皂?”
楊彥可是希望這肥皂能夠銷售出去,最好是賣的越遠越好,天下人都知道有肥皂了。這樣就可以吸引更多的人來買肥皂,從而帶動樂平縣的發展。
張善財伸出三個手指道:“我每個月需要三萬塊肥皂,不知道李公子給什麼樣的價格?”張善財說話慢條斯理,但是卻極為精明,不肯直接開口,反而試探李文柏的底線。
這是李文柏第一個大客戶,他笑了下道:“我在樂平縣賣三十文一塊,我可以給張員外二十八文一塊。”
聽到李文柏的話,張善財思忖了下,他運輸回去後,肯定不會賣三十文,畢竟長距離的運輸也需要成本。若是價格再低一點,就更好了,張善財和氣笑道:“李公子能否再降一點?”
李文柏搖了搖頭,把價格咬死了道:“張員外,我這肥皂如今是供不應求。每日的銷量極大,我以二十八文低價銷售,張員外你也清楚,現在胰子的價格,這足足要一兩銀子,我們的肥皂比胰子的效果還要好,這賣出去,你就是賣的價格是五十文也有無數人買。”
張善財連忙說道:“話不能這麼說,胰子是因為數量少,並且專供貴人,我也看出來了,李公子的肥皂製作法只怕比胰子要簡單的多,這一開始確實可以將價格賣的高一些,以後,只怕不可能是這個價。”他也是個精明的,若是肥皂製作起來難,怎會賣到如此大的量?
李文柏心裡一嘆,在外行商之人確實比常人見識得要長一些,日後的肥皂會隨著産量的增長,而進一步縮減成本和降低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