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白送墓穴,給我省了錢,我得投桃報李。
“虎頭牌怎麼了?是我師父給的。”
我伸出手:“給我看看。”
周良有些猶豫,看看萬小龍,還是從腰帶上摘下來,不情願地遞給我。
這隻玉牌大約半個巴掌大,沉甸甸的,是虎口吞環的造型。
血沁的位置從老虎的上下唇之間,一直延伸出去。
“兄弟,你這是泰國墓穴裡面的老貨,年頭太久,血腥氣全都吃到玉里面去了——”
周良反駁:“老貨才值錢,血氣帶煞氣,辟邪克妖,保我一輩子逢凶化吉。”
我知道,周良是被人誤導。
“就因為是泰玉,知道泰國最多的是什麼嗎?是下咒。有些大人物臨死之前,先讓咒師在自己的墳墓、陪葬品上下咒,這虎頭牌帶咒,你戴著它,生意興隆——”
周良笑起來:“對,自從師父給了我虎頭牌,生意一天天紅火……”
我搖搖頭:“情場得意,賭場失意,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都是此消彼長的關係。你現在是不是半夜老做噩夢?”
這些是道術、咒術裡的真理,周良已經墜入魔道,卻不自知,下一步,這些隱性的災難馬上就要變成顯性,那他就完了。
周良猛地捂住了胸口,說不出話來。
“把玉牌砸了,中間肯定有花生米大的黑心。咒師使用針管,把罪人之血注入其中。唉,兄弟,你被人玩了!”
我說得已經很透徹,泰國咒術天下無敵,即便是瓜地馬拉黑巫術,也甘拜下風。
如果是真正的聰明人,根本不會碰泰國的各種風俗產物或者伴手禮,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中招。
“這個……”周良沉吟,看看萬小龍。
萬小龍拍拍胸脯:“周良,天哥是個奇人,他說的話沒錯。我此前修煉鷹爪功,使用了一些藥物速成,出了大問題,天哥幾根針就幫我解了。”
我讓周良把玉牌砸了,就是不想別人拿走玉牌,染上噩運。
周良有些猶豫,從我手中拿回了玉牌。
我已經點醒他,還了他贈墓的人情。
其實,奇術之道,只能勸說那些聽話懂事的有緣人。
良言勸不了該死的鬼——如果周良執迷不悟,那是咎由自取,跟任何人無關。
我沒有離開殯儀館,一直陪著孫家姐弟,守著長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