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器第二天中午才從溫柔鄉里起來,一下樓,就見到了好幾個陌生面孔。
“這是小器吧,真是,一晃就這麼大了。”
一個婦人笑容滿面的站了起來。
老媽就在旁邊開始介紹,說她是爺爺的堂姐家的老四,論起來得叫姑。
周不器就想翻白眼。
小氣?
我看你才小氣呢!
這種親戚,除了逢年過節時上門要點紅包,平時根本沒什麼往來。
“啊,四姑來了。”周不器笑容有些平淡,“怎麼,有事嗎?”
四姑嘆了口氣,指了指旁邊的一個二十來歲的大姑娘,說道:“這是你慧慧姐,王慧。遭老心了,好好的班不上,竟然辭職了!”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瞥了一眼慧慧姐,長相還算清秀,為人處世卻不太擅長,悶在那裡不說話。
老媽就在旁邊介紹說慧慧姐學的是護理專業,5月份畢業後,去精神病院工作了。
結果這才8月份,就辭職不幹了。
周不器有點興趣:“為什麼啊?那裡工作環境不好嗎?”
慧慧姐紅著眼睛說:“不是不好,是太好了。那裡面的人,算數比我好,寫字比我好,畫畫比我好,樂器比我好的人也多了去了。就連我有一次給錯藥,旁邊的病人還提醒我成分和劑量,還有藥理知識。時間長了,我怕他們沒病,我得病了。”
四姑一聽就不樂意了,大聲嚷嚷道:“這不扯呢嗎?人家精神病院都跟大傻子似的,你以為……”
“四姑。”周不器打斷了她,不由得失笑,“你說的那是神經病院,還是有些不同的。精神病……我雖然是外行,但也知道,一般只有精英才能得精神病,沒兩把刷子還真得不了。”
慧慧姐聽了深有同感,梗著脖子道:“我就這麼說的,她還不信。”
“啊?真的啊?”
四姑瞪大眼睛,似乎難以置信。
周不器笑道:“媽,你那個朋友……張阿姨,不是在白醫大二院當副院長嗎?去幫幫忙唄。”
說完,就伸了個懶腰,去餐廳找點吃食。
徐雯萱還在樓上躺著呢。
說是疼的厲害,不敢動。
翻個身都難。
也不知道是不是得寵了在賣乖,伍雨和溫知夏那時候,誰這麼金貴過?
周不器差點就把她踹下床了。
不過看在落紅的面子上,還是饒了她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