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罷,他將黃紙往空中一拋。黃紙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牽著走,慢慢飄近畫架,而後閃爍著微弱的金光,符籙逐漸從其上剝離,轉而印到了畫架上。奇怪的是,當符籙完完全全貼合金屬架的一剎那,在爆發出一道強光後,便如同隱形一般,徹底看不出了。
此術法為柳家獨創,除了相師本人和他認定的人外,其餘人等只要接觸符籙所附著的物品,相師的羅盤便會亮起,告知有人曾私自動過這個架子。
這樣一來,如果馬見翔想要耍什麼花招,柳相便能第一時間知道,從而避免品鑑會出事。
忙活了半天,柳相原地伸了個懶腰,月影西沉,時候不早了,接下來就是完美的休息時間!
翌日清晨,田家的僕人便開始忙裡忙外,在田悅的指揮下佈置會場。反正田家僕人是柳相認定之人,碰到畫架不會觸發羅盤,柳相在樓上看了一會兒後花園裡忙碌的景象,又撲到床上睡了個回籠覺。
日上三竿了柳相才起。他晃悠悠地走下樓,田家的接客廳裡卻出乎意外地熱鬧。
原來是昨天市局的警員。因為十分重視田家一案,技術組的專家連夜加班,終於趕在今天中午十二點前出了檢測結果。
“是這樣的,田小姐。”小警員推了推眼鏡,“技術組並沒有在這件銅器上檢測出能使人昏厥的化學物質,排除了田敬明先生是接觸銅器而致病的可能。”
“嗯。”田悅答應了一聲。看來柳相說的不假,的確是厭勝之術在作怪。
“但是,專家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件號稱西漢古墓出土的銅器名不副實,並不是兩千多年前的文物,而是用現代科技手段偽造的。”
“什麼?是贗品?!”田悅大吃一驚。
柳相趕緊衝下樓梯,搶先一步問警員:“那麼送來贗品的那個人呢?你們有沒有調查過他的身份背景和社會關係?!”
小警員被突然出現的柳相下了一跳,緩過神來才回答他說:“那人的行為談不上刑事犯罪,不足以偵查立案,我們只是暫時拘留了他......哦,今天下午他就可以走了。”
“我有些問題要問那個人,請問我現在是否可以去市局見一見他?”柳相的語氣急促起來。
現在技術檢測的結果確實證明了柳相的猜測是成立的,眼下要做的就是問清楚送來文物的人和馬見翔的關係,這將是此事的突破點。
市局少有這樣的先例,警員思考了一會兒才同意:“可以,不過你們必須遵守相關規定,不可......”
不等他把話說完,柳相已經一陣風似的衝出了田宅大門。田悅也順勢從沙發上站起來,對警員說:“警察同志,麻煩你和你們局長知會一聲,我也要去!”
語罷,田悅緊隨其後,小跑到院子裡,對著正好在門口執勤的常想說:“常叔!你現在去車庫取車,我要去一趟市局!”
常想答應一聲,快步朝著車庫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