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曾經明豔的“村花”和這些城裡人一比較,面板也不白了,眼睛也不大了,就連那身材也顯得孔武有力。
哪像這些城裡小姑娘們柔柔弱弱的,看著柳枝似的搖曳生姿,見慣了野丫頭的小夥子這才知道世上還有這樣可人疼的女人。
田裡的眾人一邊幹活一邊吹牛,不時鬨笑著遞上一個男人才懂的眼神,偶爾有那膽大的小夥子上前獻殷勤,城裡的姑娘們紅著臉也大大方方的接受著,也有那膽大的姑娘偷瞄著城裡的男知青。
正是應了那句老話,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人群中的趙北川顯得格外安靜,男人低著頭,熟練的卷著褲腳下地,粗布麻衣勾勒著男人堅實的後背,漂亮的肌肉線條分外惹眼。
雖然趙北川與眾人刻意保持著距離,可是還是有不少小姑娘被他不由自主的吸引,城裡的小姑娘怕歸怕,可是還是希望眼前這個男人像其他年輕人一樣面對她們露出驚豔的目光。
要是男人主動開口的話,她們不但不會嫌棄他,反而會屈尊降貴的與之交談,這樣一來她們如春風一般和煦的柔軟定會撫慰男人的暴戾,可是幻想歸更到底只是某些人的自我膨脹。
眼前的男人並沒有像其他小年輕一樣嬉笑偷看,城裡的姑娘們心裡暗暗有些小失望,只能認命的走入髒兮兮的稻田裡,眼看著白皙的手指漸漸變得粗糲,心裡倒是埋怨起男人的不解風情。
城裡的姑娘們寄希望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可是趙北川卻視若無睹,幹完活的男人更是看都沒看這群城裡人一眼,挑著擔子一聲不吭的就走了。
再說唐嘉人揹著簍子獨自下湖割草,可是這割草餵牛說起來容易,真要做起來可是一點也不簡單。
唐嘉人出門時從牛槽裡順了幾株野草出來,可是對照著找了一路,半分影子也沒見著,這樣下去公社的牛非要餓死了不可,唐嘉人有點著急了。
“這牛真是挑嘴……”
可不是嘛,滿湖的野草,放眼望去全是雜草,可是那犟牛怎麼只吃那幾樣,怎麼看起來比人還要精貴幾分,唐嘉人一邊嘟囔著自言自語,一邊給自己壯著膽子。
這牛倒是和她一個樣?
跟在後頭的趙北川聽到這裡不由彎了彎唇,半天下來,男人冰冷的側臉終於消融了幾分,難得的露出點笑模樣。
也是巧了,趙北川送了挑子回來就看到城裡的嬌客迷迷糊糊的在這低頭溜達,看看空空的簍子男人哪有不明白的,敢情這半天她還沒有找到苜蓿草,指不定她怎麼犯愁呢!
邊上的蘆葦叢窸窸窣窣的響了一陣,唐嘉人嚇得一激靈,頓時腿都軟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最怕的就是那細細軟軟的長蛇了。
豎起耳朵細聽,那細碎的聲響好像還在不停向前移動,唐嘉人僵著脖子扔了鐮刀就要跑。
“啊”
肩上的簍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勾住了,唐嘉人嚇得魂飛魄散,聲音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