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愣神,趙北煊雙手將描金扇“啪”地合攏,輕笑,“可惜三弟戍邊多年,怎能有我這個當兄長的更知女兒家心思?與其守著活寡,哪有抱著活人暖和?”
“春杏,春杏……”阿梨握著的手微顫,大聲喚著,門外卻無人應答。
“嫂嫂有事可以吩咐二弟,二弟樂意效勞。”
供案前的長明燈被穿堂風吹得忽明忽暗,看著眼前素服裹身的柔弱女子,趙北煊只覺得血液上湧,反手閂上了佛堂大門。
“二,二夫人該著急了,我讓小廝送您回房?”
“嫂嫂莫怕,二弟……”
阿梨趁著空擋,拎著裙裾往門口跑,誰知道醉酒的趙北煊比她更敏捷,搖晃著堵住出路,還順手抓住了阿梨垂在腰間的縧帶。
酒氣噴在她頸側,趙北煊用摺扇挑起阿梨鬢邊散落的發絲,“大哥真是暴殄天物,嫂嫂這般顏色,獨守空閨豈不可惜……”
女子青澀的反應刺激了眼前的男人,趙北煊急不可耐的猛地擒住阿梨手腕,力道大得駭人,濃重的龍涎香逼得阿梨胸中泛嘔,慌亂中她拿起供桌上的蓮花香爐砸過去。
香爐擦著男人耳際滑落,阿梨脫離桎梏,卻撞翻了供桌的供品,踉蹌著退到觀音像前,後背緊貼上冰涼的銅香鼎。
趙北煊抹了把下巴上濺上的香灰,突然抬腳碾碎地上的糕點,突然輕笑,“嫂嫂這般躲著我,倒顯得咱們生分了。”
佛堂昏黃的燭火映出搖晃的人影,趙北煊表情陰鬱,慢慢逼近半步,猶如欣賞著自己的囊中之物。
阿梨指尖輕顫,卻緊握手中的八方燭臺,“佛堂重地,二叔莫要糊塗,長輩們還在前頭飲宴。”
“裝什麼貞潔烈女,老三半夜能給你送藥,怎麼我就進不得這佛堂的大門?”趙北煊扯開外袍金扣,甩手將錦袍擲於案幾。
阿梨抓著燭臺往後退,燭油滴在手背也渾然不覺,趙北煊失去耐心似的,猛然撲過來擒住她手腕大力往懷裡扯。
阿梨突然咬上男人虎口,血腥味混著酒臭味沖進口鼻,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賤人!”趙北煊陰鷙的嗓音混著瓷器碎裂聲響起。
突然,佛堂的燭火滅了。
黑暗中響起衣料撕裂聲,阿梨的驚呼聲被一雙粗糙厚實的大掌捂住。
片刻間,外間響起淩亂的腳步聲。
“佛堂的門怎麼開著?”
“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