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餐廳以自助為主,也就不存在人齊了才能動筷的道理,等他們走進包廂時,幾個男生已經醉了,在包間的小吧臺前群魔亂舞。
見他進門,簡然立刻從他們當中撲上來:“你怎麼來得這麼晚?”又看見吧臺前的那坨男生,嘀嘀咕咕抱怨著,“你是不知道這幾個有多瘋,拉著我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
續星離還來不及笑,先詫異地看著他,問:“你竟然沒有醉?平時生病了都嗜酒如命的人,怎麼身上一點酒味都沒有?”
說完這話,他還往前湊了湊,想更清晰地聞他身上的氣味。
不過這個舉動中道而廢,一雙手按住肩膀,將他往後帶了帶。
續晝冷著一張臉,沒什麼感情地開了口:“吃飯去。”
半小時前經歷的事情依然歷歷在目,自己鋼琴的性命還掌握在續晝手裡,續星離打算乖一陣,眨眨眼走去餐臺。
簡然還跟著他,嘟囔著回答他的問題:“還不是段弋,每次都搶我酒杯,還不讓服務員給我酒,到現在我就只喝了一杯。”
“段弋?”續星離挑了挑眉,下意識扭頭,在餐桌前找到了這人的身影。
段弋的視線從簡然身上挪過來,對上他的目光後露出一個微笑,沖他揮了揮手打招呼。
續星離也回了一個笑,再回頭時,看見一臉怨氣的簡然,忽然有些想笑。
經歷了一天的水漲潮落的情緒起伏,續星離又累又餓,埋頭苦吃。
續晝看了他好一會兒,終於站起身走遠了。
知道續星離不喜歡被人看著,續晝便適時遠離,可是他剛剛在段弋身邊坐下,就被朋友狠狠錘了一拳頭。
“續晝!”段弋莫名開始鬼叫。
續晝蹙起眉,也毫不留情地還了他一巴掌。
“啊!”段弋被打疼了,皺起眉抬眼看他,罵道,“你打我幹什麼?!”
續晝沒理會他,只淡聲說:“不是你先打的我?”
段弋:“……”
話是這麼說,但是現在重點不是這個!
他“嘖”了聲,沖續星離所在的地方揚了揚下頜,說:“我剛剛看見星星拿酒了。”
續晝凝滯了兩秒。
緊接著,他猛地站起身,朝續星離所在的方向走去。
看見他的背影,還有剛才的舉動,段弋嘴唇閉了閉,又顫了顫,最後還是忍不住笑出聲。
不過下一秒,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他看見,續星離將酒杯遞給了身旁的簡然。
“艹!”他倏地站起來,低罵一聲,大踏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