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奴在陰暗的牢房裡,想起了曹髦當年對他說過的那番話。
進來沒幾天,就聽送飯的衙役在討論,明天的賽馬比賽,押誰贏。
王阿奴聽了以後,很是納悶,大牢裡,哪裡來的馬?就算把外面的馬牽進來,在這個逼仄的空間裡,也根本跑不開啊。
第二天早上,發生的事情讓他驚呆了。
看守們都湧到牢裡來了,牢房的犯人們,也紛紛扒在各自的牢房門口,高聲的叫嚷著,整個監獄的氣氛,活潑潑的,簡直比過年還要熱鬧。
有五個犯人,被看守們從各自的牢房裡提溜出來。
“趴下”。
這五個犯人聽到吆喝聲,立刻乖乖的趴了下來,雙膝跪在地上,雙手撐在地上。
看守中也站出來了五個人,他們走到了趴下來的五個犯人身邊,輕車熟路的騎了上去。
原來所謂的馬,就是這些犯人啊。
“還是老規矩,兩個來回,誰先到,就是誰贏。中途如果有人從馬背上掉下來,算輸”,看守中的一箇中年男人,笑嘻嘻的講著規矩。
“預備,跑”。
只見那五個犯人揹著看守,拼命的向前爬去。
後來王阿奴才知道,這樣的比賽,是有賭注的,看守和犯人都下注。
不同的是,看守們賭的是銅錢或者銀子,犯人們賭的,則是吃的東西。
沒一會,五名做馬的犯人就拉開了差距,只見落在最後的那個犯人背上的看守,對著自己騎著的犯人破口大罵:“今天如果是最後一名,你他麼就死定了。”
話音剛落,身下的那名犯人,更加賣力的往前爬,生怕自己真的成為最後一個。
可能是爬的太快了,身上的那個看守沒有坐穩,一下子仰面摔了下來。
“摔下馬,最後一名”,裁判在笑嘻嘻的宣讀。
那名摔下來的看守,惱羞成怒,順手從旁邊抄起一根鞭子,朝著自己騎的那名犯人,劈頭蓋臉的抽去,一邊抽一邊罵:“你他麼屁用沒得,慢吞吞的不說,竟然還敢把老子摔下來。”
那名犯人的臉,王阿奴看清楚了,歲數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面對看守的皮鞭,他根本不敢說一句話,更不要說站起來了,只是把身體蜷縮在地上,雙手護住頭,不停的打滾。
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是看守還是犯人,都看見了他被暴打,但是沒有什麼人會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