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鑫連忙笑著解釋道:“何主任這是誤會了,哈哈哈,誤會了。我李某人就算駁別人的面子,也不敢駁您何主任的面子啊。”
緊接著,李毅鑫的話鋒一轉,又繼續解釋道:“不是鄙人非要卡住武老闆的貨不放行,我確實是有苦衷的。”
“哦?這就有些奇怪了,李大處長現在在這石頭城裡可謂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又誰有那麼大的膽子阻礙李處長髮財呢?”
“實話實說,我這個緝私調查處處長的位子還真是個火山口。我也不瞞您,實在是因為我自己的膽子小。您想啊,武老闆非要明天把貨運出去,但是他卻不看看今天這城裡是什麼形勢。皇軍和您的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正在四處搜查漏網的軍統分子。這說明特高課的太君對於這件事情很重視,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可是怕萬一太君查到了這些貨是統制物資,那麼接下來我就不好收場了。是,我知道這生意嘛肯定有時候確實也很急,但這真不是我不想讓武老闆的貨運出城去,而是我想先緩兩天,等把這次風頭渡過去再運。畢竟錢是賺來花的,但是得要先有命來花這錢才行啊。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李毅鑫知道今天不能與何浪濤硬抗,因此擺出了一副大倒苦水的樣子,將他事先想好的一番說辭夾雜在自己的吐槽中說了出來。
其實他是在暗示何浪濤,這兩天他確實不敢放行武宣普的貨,寧願不賺這筆通關費都行,畢竟他也想要先把性命保住才行。
因為一旦這批貨被日本人查獲,到時候可不僅僅是李毅鑫會倒黴,就連何浪濤也同樣會倒黴的。
聽了李毅鑫這番如此低姿態的話,何浪濤總算沒有向剛才那樣神情不爽,臉上的神色總算是緩和了一點。
李毅鑫的話說得也不無道理,畢竟現在特高課和憲兵隊這幾天就像是上緊的發條一樣在拼命抓捕和搜捕軍統分子,所以說運貨的風險確實有點大。
但是這批貨的買家也同樣很著急,甚至放出話來,如果明天在城外見不到這批貨,這個生意就告吹了。
而對於這批貨銷售後所得到的利潤卻非常可觀,這讓何浪濤頗為心動,實在是有些割捨不下。
也正因為如此,才使得何浪濤在背後指使武宣普去找李毅鑫的建中商貿公司,非要在明天冒著風險也要把貨運出去。
想了想,何浪濤向李毅鑫問道:“難道李處長就真沒有其他的辦法?再說了,這兩天在城裡的抓捕行動是我們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在協助皇軍執行。據我所知也就只剩下三四個軍統分子漏網,這幾個人現在就像是喪家之犬,正惶惶不可終日地東躲西藏,很可能很快就會落網,到時候不就沒事了嗎?而且這次抓捕的是人,又不是查貨,有我做擔保,實在不行明天我把王慶林派到城東的物資檢查站去坐鎮,這不就沒什麼問題了嗎?”
李毅鑫繼續打著太極拳苦笑道:“還真不是我要駁您的面子,我相信特高課的太君們要檢查貨物中有沒有藏人,不僅是王隊長和我扛不住,就連您何主任也同樣是扛不住啊。”
看著不停找理由推三阻四的李毅鑫,何浪濤終於有些忍不住了:“我說李處長,這些理由我認為都不靠譜。太君今天都沒又去城東和城西的物資檢查站查貨,難道明天就會去?咱們乾脆把話挑明瞭說吧,你給句痛快話,這武老闆的貨明天你到底放不放行?”
何浪濤的態度越來越強硬,這使得李毅鑫躲閃騰挪的空間越來越小,李毅鑫也不再躲閃,只能亮出自己的底線:“確實不行啊,何主任。今天我去了一趟特高課彙報工作,村上少佐都忙得腳不沾地了,就這樣他還專門接見了我,說要全城大索,還要堵住漏網的軍統分子逃出城的各種可能通道。所以我這是真不能明天放武老闆的貨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