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對弈,他們之間更多是談論天下局勢,雲淵對大晟的《帝王術》與君臣平衡之道極為感興趣,總是與秦雋論到月上柳梢,秦雋倒也樂意點撥這個聰慧的小皇帝。
“秦尚書,為何不願朕對您以師相稱,若是做了朕的師西境人人都會尊敬於你。”
“外臣是大晟的臣子,倘若臣做了陛下的帝師,大晟人人皆會唾罵於我,外臣萬死不敢從。”
他又迅速落下了一白子,結束了今日的棋局。
雲淵還是坐在位置上沒有起身的意思,“今日查太傅同朕說,要親政還需一門強有力的姻親。太後想讓她的外甥女嫁給朕,可朕沒有想好。”
秦雋一顆顆收起棋盤上的棋子問道,“陛下心中可有自己心儀的人選?”
雲淵對著秦雋很是坦蕩,似乎什麼都可以同他說。
“朕沒想過,可朕不喜歡表姐。”
秦雋將棋子放入棋盒,蓋上棋蓋道,“陛下是不喜歡外戚,並非不喜歡表姐。”
被說中心事的雲淵有些臉紅。
“秦尚書日日都在驛館,怎麼什麼都知道。”
“來對弈的人多了,三教九流都有,自然訊息靈通,我記性好聽一遍就記住了,只是陛下要娶畢小姐估計也不是件易事,我聽聞攝政王殿下對畢小姐也有些好感。”
雲淵點了點頭。
秦雋思忖了一番,“聽聞攝政王一言九鼎可是謠傳?”
雲淵雙手負立,“皇叔是西境的肱股之臣,領兵打戰不遜於你們晟國的林襲的大將軍,他很自負,所以一言九鼎。”
因自負而一言九鼎,秦雋的嘴角勾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夜間,秦雋換了夜行衣,獨闖西境攝政王府。
剛踏進主院,攝政王就提刀劈來。
秦雋抽出了袖中軟劍與他周旋,只是那攝政王當真力大無窮,光擋是擋不住的,幾個回合下來,秦雋已感到有些吃力。
他只得憑借身法閃躲,抓住攝政王揮刀大開大合的空隙攻去,如此迅猛的攻勢二人的刀與劍都碰撞出了火花。
交鋒的那一瞬,攝政王輕嗤一聲,往後退了一步,收起了刀。
“你是秦雋。”
見被識破,秦雋爽快的扯下了面罩,“攝政王好眼力。”
攝政王眼神中有些玩味,“你可知在西境行刺我,同弒君沒有區別?是要千刀萬剮的,在你們晟國叫淩遲處死。”
攝政王高高的揚起下巴凝視著秦雋,攝政王身量極高,魁梧高大,壓迫感極強。
他冷聲詢問秦雋,“是陛下讓你來的?”
秦雋也收起了軟劍,“陛下為何要對他的親皇叔動手呢?攝政王殿下狹隘了。”
秦雋指了指屋頂,對攝政王挑了挑眉。
“我聽聞攝政王殿下酒量極好,可敢與外臣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