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頭髮和膚色與你們不同。
——他們的想法和你們差異極大,不懂禮節,更不會知恩圖報。不像你們這群喜歡撒謊賴賬先禮後兵的貴族,他們表達慾望的方式更加簡單直接,畢竟像我說過的,你不能要求一個殘疾人跑起來,更不能要求一個嬰兒直接與你用貴族的禮儀來對話。
——他們會奪走你們的地位與資源,就像是一個老師,不可能只照顧你們一個班級。
——這話夠實在嗎?聽明白了嗎?”
此話一出,在場的師生不少人已經放下手臂,態度也不如當初那般熱情。只有寥寥數人主動舉起手發表意見,而且投的都是反對票。
伍德給這些誠實的老師和孩子鼓掌。
“是的,我知道這刺痛了你們的心,以往建立的權威,掠奪而來的財富,已經成為既定事實的社會地位和貴族身份都將在這種融合下灰飛煙滅。我再把它剖開,解剖得更深一點,讓你們聽得仔細一些,做很多個假設——
——你是個貴族,是少數派。
——在魔術學校上課,以後前程似錦,每個地方士農工商都需要你這種頂尖人才,哪怕是書寫學術理論,不會使用魔術,也有大把的機會當一個寫書的騙子。
但是今後,它不再神秘,也不再是什麼稀奇古怪令人恐懼的東西。有多數派來掌握它,研究它,分析它。整個社會結構都會因為這種新的【力】而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你當然會恐慌,這是一個利空訊息,和股票市場裡即將崩塌的科學企業股價一樣,變得一文不值了。
你賴以生存的魔術不再是什麼稀奇貨色,連這點競優的資本都要丟掉了,你看著以前的劣等種族學習魔術,與你拉近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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膚色和髮色都比不上魔術重要。種族天賦蕩然無存。
你會因為民粹主義和種族隔離,把陌生人當做敵人,你要爭取生殖自由而付出更高的成本,你開始憤世嫉俗認為眾生皆苦,你覺得世界不再圍繞你一個人,或者少數人轉圈。這真是一件糟糕透頂的事。
我能殘忍地和你討論這件事,也在警示你,不要相信我說的話——
——我在用星界的語言,一套發展了幾十年的論調朝你販賣焦慮。你會感覺到痛苦,感覺到難言的辛酸,你會覺得應該立刻拍馬趕上,把那些畸形的雜種人口都甩在身後。
但這是事實,親愛的兄弟姐妹們。從現在開始,你們不再高貴了,或者說早在半年前,我發動的西國大戰裡。你們的父輩也早就不再高貴了。”
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有一位小貴族,躲在階梯教室的角落裡,端好了槍,準備進行刺殺行動。
他身上有贅肉,心中有仇恨。
如普拉克老師說的那樣,他的父親死在戰爭裡,母親死在戰後的暴亂裡。
我們不必知道他的名字,因為還有很多個這樣的【他】與【她】。
他只是芸芸眾生的一個面相,扮演著一箇舊時代的悲劇主人公。
他想著,養尊處優的日子不復存在,那殺了他還要難受。
他又想著,他絕不與高地人為伍,更不會和姦殺他母親的裸猿蠻族志願兵為伍,他知道自己將面對什麼,那是無休無止的恥笑和霸凌。
他是一個輸家的孩子,今後的生活成本昂貴,生存成本更加昂貴。
他想報復,這是人之常情。
那麼報復的物件,就是伍德·普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