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他們都感覺到了他的存在。
一個幽靈,一個共產主義的幽靈,在西大陸的列儂苔原上游蕩。
整個列儂在戰爭前夕幾乎要分裂,要發生內戰。
代表權貴階級的少數人僱傭兵員,開始擴充私軍,保護自己。
但他們的對手不是工農,也不是遊商,更不是來自國外的某某人。
——而是他們自己。
按照以往來算,列儂的人均年齡在三十五歲左右,由於落後的醫療環境和嚴酷的氣候,使得嬰兒的出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它本來就是個地廣人稀的國家。
——現在小部分貴族爵爺居然要在打仗的時候擴充私軍。一副要謀反的意思。
這代表什麼?
代表著他們的僱傭兵大多有兩類身份。
一類是國王衛戍部隊的正規軍來做兼職,他們的職責就是維護王權,保護王都。
一類是列儂陸軍中淘汰下來的殘次品,他們大多身上有傷病,年齡大了,退役退伍。
於是非常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國都的防務工作裡,軍隊的軍餉有一大半讓這些爵爺擔下,傷病殘兵老兵的醫療費用和養老問題又丟到了爵爺的腦袋上。
唐仁在得知這個訊息之後第二天就出臺了新的《兵員法》,把軍人的地位硬生生拔高了一大截,採取終身僱傭制,從出生到勞動,從婚姻到生子,從治病到喪葬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這份法案甚至沒有送到兩院議會接受裁定,唐仁私自把璽印蓋上,以至高的皇權一票透過。還把這張法令文書送去報刊,讓每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佐以大皇子的一束頭髮,用血親的死讓國仇家恨變得血淋淋的——皇帝要強軍,要報仇,所以不容別人來質疑。
唐仁當了八年皇帝,這皇帝做得越久,就越覺得老祖宗唐寧真是高明——如果沒有這至高的皇權,恐怕唐仁活不到今天。
整個芙蓉城乃至列儂全境的五萬餘兵員,三十萬戶兵員家庭都開始趴在僱主的背上磨牙吮血,吃地主家的糧食,娶地主家的丫鬟,這種日子再過上一百年,恐怕地主家的土地和房產都得改姓。
可能有人會說,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
回頭想想小羅德,想想埃裡克,想想芙蓉礦業的愛德華,想想馬瑞士官,想想李大山這頭奶牛貓,再想想所有在強權和地租面前痛哭流涕的公民與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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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筆賬已經開始清算。
在二月二十日清晨。
森萊斯與列儂的東北聯盟開始了浩浩蕩蕩的工人運動。
各個鄉鎮、縣城乃至大都會的工人社團集會所擠滿了人。
由財政部與研學會主辦,軍事情報局與工業工程局協辦。
他們不舉旗,不喊口號,不說生產目標。各個礦區工區派出先進的生產代表,各自進行著學術思辨,展示著自己的工業技術和招牌商品,把老底都交了出來。
人人都知道,頭上懸著一把看不見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