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終究只是個侍衛,眼前的景象在他所有見過的場面中,最叫他害怕。
烏長老也是智慧者,從某種角度看,孤鳶沒有權利殺死烏長老,除非烏長老犯了死罪。
一直由理性所主導的孤星人本能地無法執行這個不理智的決定。
“開槍!”孤鳶繼續向侍衛施加著壓力。
侍衛握著槍的手戰慄不已。孤鳶繞過會議桌,奪下侍衛手中的槍。
鸞長老忽然爆發出悲愴的笑聲,老者淒厲的笑聲像一首輓歌。舉槍看守著鸞長老的侍衛忽然奔潰地落淚。
場面陷入了混亂。
正在這時,於鶴翀、信、凰闖入會議室,雁長老用能量波震落了兩把鐳射槍。
於鶴翀飛在半空將兩把槍接住迅疾收入腰側武器扣。
雁長老看著孤鳶。
“艦長。我們很敬佩您。以前做任何決策,我們都奉你為神明,信賴你,支援你。長老院的決策一直以來,實際上都是您一人的決策。至於投票,只是走個形式。這一點,您心裡也很清楚。可是權利就像個魔鬼,當他越來越膨脹的時候,您已經聽不進任何反對意見。”
孤鳶說:“從你們的眼裡看到的我,已經是個魔鬼了是嗎?如果說,這個魔鬼只是想保護自己的族人,滅了他族,他還是魔鬼嗎?你們要求混合人類和孤星的基因,想要打破基因的屏障,無國界的繁衍後代。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其實從那一刻起,我們這個種族就不復存在了。那麼我們辛苦逃亡的意義又何在?我們飛躍了一千五百光年的意義又何在?我們的星球其實從那一刻已經死亡了。你們明不明白?混合的後代不再是孤星人了,你們明不明白?”
孤鳶偏執又決絕的目光看得每個人都毛骨悚然。
這時,於鶴翀說:“孤鳶長老,因為在你眼裡人類一直都是低維生物,所以才不肯讓我族與他族通婚,是這樣吧?那麼,假如我有證據證明,其實從長遠來看,我們才會變成低維生物,而人類將成為比我們更高維度的生物,你還會同意自己現在的觀點嗎?”
於鶴翀抓著信的手腕,露出了那屬於黑衣人的標識。
他將信的能量石放在中控臺的意識感應儀上,信失蹤之後的一段記憶清晰地投射成全息影像,在眾人面前播放。
畫面裡,信在首領的地堡附近檢查孤星密道,在靠近北極圈的附近,因為人跡罕至,他們孤星設定了幾處密道,因為大颶風是從兩級向赤道輻射的,所以反而是分佈最密集的密道受損最嚴重。
這天,他進入了一個密道探勘。意外的是,這個密道竟然……並沒有明顯的損壞。
它向下的通道沒有被跌落的地殼所填充,一直往下走,兩壁的琉光令阿信相信,這一處密道還可以投入使用。
信因此而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