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鶴翀透過摺疊空間現身在會展中心的天台,此舉雖然冒險,但為了趕時間,他也別無他法。
幸好此刻,樓下人聲鼎沸。所有人都被突發事件絆住,天台並沒有人抽菸。
他拉開通往樓層的安全門,順著消防梯往下走去,剛才透過小云手機搜尋的資訊上,他已大致瞭解了會展中心的情況:
五層樓高的會展大廈。地面三層都做成挑高的展區,隔成上下兩層,第一層佔據了兩層樓高,做成了回字形結構,兩列自動扶梯在大廳中央,走廊邊上還有一列貨運電梯。展廳頂層的中間掛著長條形的吸頂燈,還有縱橫排列的各種鐵皮水管和通風管道,整個風格是oft廠房風格,有一種粗獷冷硬的工業質感,因此接待的會展專案也多是數碼科技產品、工業設計產品及建築模型等。
所謂二樓的辦公區其實按層高算,差不多是四層樓的高度,五樓裝上了鐵門,並沒有投入使用。
於鶴翀沿著頂層的消防通道一路往下走,當他推開四樓的消防安全門時,發現整個通道被擠得水洩不通。
行政樓倉庫就挨著消防通道。穿著各色廠商制服的人都圍在倉庫門口,議論紛紛。
於鶴翀的目光透過人群看向倉庫裡,一個漂亮的女人正抱著一個男人大聲慟哭,她穿著西裝套裙,襯衫領口和前襟都沾了血漬。倒在地上的男人穿戴整齊,襯衫有少許血漬,比女人身上的要少,多蹭在衣袖上,呈指痕狀。很明顯,這血來自於抱著她的女人。
圍觀的人七嘴八舌地說:“打120了嗎?”“打了,打了。王經理突發心梗了。估計沒救了。”“太可憐了。你看他臉都發紫了。是怎麼回事?”“倉庫裡好像進小偷了。這個女的也被敲昏了。”“啊?誰啊?”“不好說啊,今天人多眼雜,正好掩護啊,沒準是商業間諜。”“這賊下手真狠啊,110打了嗎?”“都打了,正在趕過來……”
於鶴翀撥開人群,瞥見倉庫地板角落裡有一個裝衣服的袋子,他蹲在地上,湊近了聞了一下衣服的氣味,沒錯是齊菲兒的。
於鶴翀還發現地上散落著些許木屑,倉庫的門鎖被外力破壞了,從蹲下的角度往上看去,插銷後面的木槽全被踢壞了,勁很大。
女人被外力敲暈了……男人突發心梗……門被踢壞了。
齊菲兒也來過這裡,但人不見了。
首先排除齊菲兒作案的動機,她是來這裡打工的,況且她是被地球選中的高維意識體,另外最重要的是,罪犯不會事先透露行蹤。
其次,現場沒有打鬥痕跡,假如男人先進屋子,那他一定會和對方發生肢體衝突,但是男人沒有外傷,從面相上看,突發心臟病的可能性很大。男人應該是最後到達現場的,他的右腳鞋底有嚴重的磨損痕跡。門,是他踹的。
他極有可能是看到現場的景象才突然發病的。
於鶴翀又瞥了一眼女人,她抱著男人的姿勢很親暱,他們之前有過親密關係,女人的頭髮上有血痂,受力點在後腦勺,也就是襲擊者從後面偷襲了女人。
因為他的目標不是這個女人,他的目標是齊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