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豔萍光曉得埋怨親爹,等湊近了再看,跟在倆人身邊的小妹子咋個這眼瞅呢,再一眯眼細瞧,立刻雙眼蹭亮,“呀!當真是小娥嘛!”
鐘豔萍這人楊小娥對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十五歲那時候,因為家裡沒錢給念書,鐘先生腿腳不利索,便成天跟著村子大人去山上挖草藥。
有次受了傷,被爹媽拎來家裡給擦酒精消毒,因營養不良而過於瘦弱的身軀,使鐘豔萍十九歲的年紀瞧著還跟自個一樣大。
那會爹媽還在世,能掙錢,楊小娥覺得鐘豔萍實在可憐,近視眼一米之外的東西都看不清楚,還得為了念書成天上山挖草藥,十米之外有沒有野狼或者是不是懸崖啥的都看不到,能安全嗎?
後面也經常聽爹媽提過不少關於她上山,近視眼遇到的危險事件,再後來就沒提了,楊小娥跟爹媽打聽才曉得嫁人了。
楊小娥俏臉掛著微笑,沖她微微一點頭乖巧的招呼,“豔萍姐,你好。”
“誒喲,恩人啊,快屋裡坐。”嫁為人婦生了娃娃,鐘豔萍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內向自卑的丫頭,如今熱情又外向,講話嗓門大得隔著院牆都聽得到,拉楊小娥進屋裡搬椅子給坐著,又忙著端茶倒水。
“小娥,我爹就我這一閨女,可我娃娃是早産的,身子弱,回村子也是待一會兒就回來,就怕生病啥的擱村子裡沒醫生看,我爹也住不慣縣城,喊著來也是來一趟就回去,擱村子裡,多虧你照顧著,實在太感謝了。”鐘豔萍一臉感激地道。
楊小娥笑著道:“豔萍姐,你客氣了,我能上學這事多虧了鐘先生跟你們的幫忙,我還要感謝你們呢。”
鐘先生將禮品都拜訪在裡屋桌子顯眼的地方,回頭沖閨女笑道:“你倆也別說見外的話了,香雲,今天躍進在,讓小娥跟躍進單獨一起說說學習的事情。”
鐘豔萍點頭,指著站邊上也不曉得為啥忽然變得拘束的兄弟,道:“對對對,躍進是狀元,能幫忙小娥,小娥,可要考個狀元啊。”
“我努力。”
“好了,不打攪你倆了,我去做飯。”鐘豔萍起身把椅子拉到靠牆位置擺好,朝廚屋走去。
楊小娥站起身,跟隨其後,“豔萍姐,我幫你。”
鐘豔萍回頭,見人都跟上來了,忙將她推回裡屋,“你可別插手了,你跟躍進討論學習。”
“……好吧,那我就坐等吃喝囉。”楊小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鐘豔萍擺擺手,當真是沒往心裡去,道:“都一個村的,說這些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