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安安見院子裡太多人,一邊跟那些鄉親們打招呼,一邊徑直去了爺爺的屋子。進了屋,安安將門掩上。屋裡的陳爺爺、項老爺子和項衛軍有些奇怪的望著他們倆。
安安連忙將手帕裡的東西往幾人眼前一遞。即使是見過許多好東西的三人,也直了眼。
“哪來的?”陳爺爺小心的接過手帕裡的人參。
“剛剛在山上遇到,採來的。”安安不無得意的說。
“哈哈,你這小丫頭運氣好。”陳爺爺笑著說,“這可是好東西。等我炮製好了,項老哥帶回去一半。”
項愛國連忙推辭:“這可使不得,這東西可貴重了。”
“哎,就是貴重才讓你帶回去一半。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你還跟我客氣什麼?”陳元生道,“人家說見面分一半。這麼貴重的東西到了我手上,你看不出來我這是給你封口費呀?再說了,人參雖好,我們這些老家夥也用不了太多。不過這東西你們收好,關鍵時候能救命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項愛國也不推辭:“好,這封口費我收了。我發誓絕對不會說給外人聽。”屋裡一群人哈哈大笑起來。
安安和項少龍去拿了背簍,又上山去採山貨去了。到了快吃晚飯的時候,兩人不僅帶回了一大背簍的木耳,大半背簍的蘑菇,項少龍手中還提了兩只肥肥的山雞。安安手裡也提了一隻大野兔。兩人可謂是滿載而歸。
☆、48
第二天一早,陳家的大院與外面的小路上都擺上了桌子。陳家人開始忙碌起來。昨天過來幫忙的人一大早就過來了。陳家的廚房容納不下那麼多人,還在牆根處弄了一排臨時的灶臺。屯子裡做席面做得一把好手的王大娘就在那排簡易灶前,一個人管著三個灶上的食物烹煮。這實在是讓人佩服。
晌午時分,十來張桌子坐滿了人。大家看到桌上那一盤盤的肉,都笑開了花。陳家說了這是訂婚宴,不收禮。相當於是請他們白吃了一頓。這讓一年到頭見不了幾點油腥子的村民們怎麼能不開心呢?
在陳爺爺和項爺爺一起給大夥敬了杯酒以後,大家夥都操起筷子往盤子裡的肥肉上夾。有些愛佔便宜的媳婦兒們,直接一筷子夾掉大半盤菜,引得同桌的大娘大嬸們很是不滿。考慮到今天是安安的訂婚宴,只是說了幾句酸話,到底沒有鬧起來。
陳爺爺將安安結婚不會在屯子裡舉行儀式,但陳家會擺酒的情況說了。那家夥一致表示理解。等到安安和項少龍一桌一桌的敬酒的時候,鄉親們也非常的熱情。
辦過訂婚宴,安安和項少龍算是徹底定下來了。第二天,陳家人就到處淘換山貨。畢竟安安和項少龍前天從山裡帶回來的木耳和蘑菇都是鮮貨,不易儲存。兩天內也幹不了,再說數量也不多。項家四口人明天的火車回首都,所以陳家人使勁給他們塞東西。項家人使勁推辭,雙方僵持不下。
最後還是安安發話了:“項爺爺他們四人是坐火車回去。哪裡好帶太多東西。就裝點兒回去嘗個鮮。等少龍回去的時候,讓他帶回去。反正他開車回去,車上能放許多東西呢。而且距離他離開還有半個月,我們可以慢慢準備東西。”一席話,總算是讓這場推拉結束了。
第二天淩晨兩點,安安便起床了。她去廚房親自烙了些大餅。又煮了一些茶葉蛋。又抓了些小醬菜兒放進幹淨的罐頭瓶裡。又弄了一小瓶肉醬。最後將這些東西放進一個大布口袋裡。這是她給項家四口人準備的火車上的吃食。
項少龍進了廚房,接過口袋對安安說:“我媳婦兒真能幹,做了這麼多好吃的。我先開車送爺奶和爸媽去火車站。你就別去送了,我們剛好五個人,你去了也擠的慌。等我們走了你再回去睡會兒。等我從縣裡回來一起吃午飯。”
安安跟著項少龍出了廚房,來到院子外面。項家人與陳家人正在互相道別。看見項少龍提著個大口袋出來了,他們總算停止了道別。
項愛國幹脆地說:“反正年底我們就又見面了。到時候可是要辦婚宴了。安安啊,我們就先回去了。爺爺等著你進我們家門兒。”
何春燕也拉著安安的手說:“好孩子,奶奶在首都等你啊!你平時多注意身體,在部隊出任務要注意安全。奶奶從不阻止你們為國家做貢獻。可在你們為國家奉獻的時候,多想想家裡人。別一有危險就往上沖,啊?”說完,何春燕的眼睛裡閃爍著淚光。
安安鼻子一酸,連忙點頭:“奶奶,您盡管放心。我還想做你的孫媳婦兒呢。”
“真不害臊。”陳安華調侃道。
剛剛聽到安安直接叫了自己奶奶的何春燕連忙道:“這是事實,哪裡有什麼需要害臊的?小陳同志,你可是有文化的人。說話要注意措辭。”
陳安華攤開手,嘆氣道:“看看,原先你就是我們家的心尖子。如今又多了幾個靠山。這讓我以後連實話都不好說了。”
話音剛落,滿院子裡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離別的憂傷瞬間被沖淡了。項少龍扶著項爺爺上了後座,又依次將項奶奶和項媽媽扶了進去。他關上車門,這時候,項衛軍已經坐在了副駕駛座上。項少龍自己上了駕駛座,然後啟動了車子,一會兒,車子就駛離了陳家人的視線。
項家人的離開讓陳家人有些失落。雖然相處不過短短幾天,但兩家人都是極好相處的人。特別是陳爺爺和陳奶奶,難得有人能跟他們說道一塊兒去。這會子他們離開了,老倆口免不了有些寂寞。
不過,很快陳安勇的婚事提上了日程。陳家人又開始忙碌起來。雖然陳家老倆口如今已經不需要他們做什麼夥計了。可是看自己孫子娶媳婦兒,也是一件十分開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