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發出隆隆的啟動的聲音,緩緩的開動起來,司機抓著方向盤,在開過撞人的路面時,忍不住害怕的牙齒打顫,那麼真實,怎麼樣他也無法相信是自己判斷出錯。
剩下的路走的很暢順,在開了兩個多鐘下高速路後,很快便開進了平津鎮。
在知道是虛驚一場後,雲衣便不再詢問了,她現在煩惱的事打電話給師兄,要怎麼說。
道歉嘛,真是抱歉,她說不出口。
理智告訴她,這是她目前最好的選擇,但她那搖搖欲墜的自尊,實在讓她很難受,拉不下臉來。
雖然明知道先示弱,扮的可憐點,事情不大的話一般人都不會多加計較。
苦笑了下,雲衣決定先回到去明天再打吧,她要想想,用一晚上好好想想。
車子緩緩開過位於鎮口用堅硬磚塊砌起的石雕牌坊,鐫刻精緻生動的牌坊似乎由於疏於打理,上層的建築構件都蒙了層暗褐色的灰,下層接觸地面的柱子邊角也覆蓋著層苔蘚,看著十分陳舊悽涼。
在牌坊邊開著家小賣鋪,室內的燈光從樓道前的燈管散發出來,把門前這段都照的明亮,路上來往的行人雖然不多,但那種熟悉的氣息,卻讓一直高度緊張的司機放鬆了下來。
開了大概十多分鐘,來到一個叫桃禮路的路口,司機開啟門,人群陸陸續續的下了些。
乘務員小姐喊了幾次站名,確定人員都下來了,才叫司機關門。
平津鎮這地方環山,位置偏僻,鎮子也小,大巴停車的站口也就三個,需要繞鎮子一圈。
雲衣跟許潮生要下的是第三個站口叫柳隗站的,位於鎮子的最東面,那邊算是靠近鎮尾,比起鎮中心荒涼很多。
車輪行駛在老舊的石板路面上,在最後一個站口停下,等候乘客下車時,司機師傅終於舒了口氣,想著今晚睡覺前一定要喝杯酒壓壓驚,今天的經歷實在太可怕了。
把小揹包背在身後,雲衣手裡拿著還來不及收起的披肩,跟著許潮生下了車。
綠色背景紅色字型的柳隗路三個字在暗淡的月光下十分顯眼,那紅色字看起來很鮮豔,與周圍古舊的氣息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我打個電話吧,二叔公說會過來接我。”
這麼多年過去,雲衣看著周圍的建築依舊有種熟悉感,但具體怎麼回去,卻是迷糊了,她想叫個計程車,但看荒涼基本沒人煙的街道,打消了這個念頭。
等車來完全是個運氣問題,想著按照二叔公的囑咐,老老實實給他打電話,讓人來接的好。
“好,我也打個電話叫表弟過來接我。”
點點頭笑了,許潮生把手裡的黑色行李箱放下,俊秀的眉目微松,拿出手機也撥打起來,嘟嘟響起沒幾下後對面便有人接了。
“表哥,你過來啦,姥爺剛剛還在唸叨你呢,我馬上過來接你。”
聽出許潮生的聲音,電話另一端的男子很高興說話的聲音很大,那股喜悅的情緒連站在旁邊雲衣都感受的到。
“不急,我等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裡的街道很靜,清涼的晚風從身邊刮過,道路兩邊的枝葉微微晃動。關心的問了幾句,許潮生才把電話掛了,雙手微微收攏,男子覺得有點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