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會把我再也不回去的訊息告訴別人,哪怕是蘇見思。】
【我這封信當然不是為了絮絮叨叨說這麼一堆已經說過的話,而是為了回答你,我之前說的‘有一點恨你’。】
【如果說我有一點恨你,那我更多是愛你。】
【我們的命運,很亂,第一次相見時,我肯定,你已經算到了現在這種失去的場面。】
【以後,你還能看到我這近百年為你埋下的‘便利’與‘幫助’。】
【因為我並不捨得你因為我習慣我而受傷。】
【我知道,我明白,所以我接受。】
【所以我相信,如果沒有我,你會做得更好。】
看完最後一句話,桑竟遙認認真真把紙順著摺痕折回去,又萬分小心的將信放回信封裡面,旋即抬手從桌上拿下來個盒子,把信封放進去。
抱著盒子,桑竟遙似是百無聊賴般,抬手撐著臉,看著窗外那個太陽慢慢下降,一點一點的接近地方。
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視線裡確實是一點一點變得模糊起來,浸透了瞳孔,眼眶的。
在他見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其實以後所有會經歷的事,會有的結局,就已經深深印在他心裡了,不會有偏差,不會有意外,只會有人讓那件事變得豐富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大概是沒有的,因為他記憶的最開始,就是漫無目地遊蕩在街上,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想改變卻無能為力。
他出現的很突然,就這麼一瞬間的事,他在雪地裡誕生了。
雪地很冷,他五歲,學會記住所發生的事,學會感受雪地的溫度,學會去抓住地面,帶著自己一點點挪移到山腳。
也正是五歲,他學會了怎麼去成為一個神。
太陽落下去了。
桑竟遙把手放到下巴處,接住了從臉頰上滾落下來,碰上去就讓人燒心燒肺的液體。
他表情是有些茫然的,懷裡抱著盒子,想要把盒子放回桌上,又不知如何放回去。
如果渡奈在這的話,大概會把他提溜起來,讓他好好工作。
可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