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從祠堂出來的那一會,天是灰濛濛的。
現在,天上下起了雨,頭發全被雨水打濕。
桑竟遙站起身,低頭看了眼磕出傷口的膝蓋,用袖子隨意擦去了血,便繼續往上走了。
他就知道,蘇見思雖然心軟,但在這種會用在自身安全的訓練裡,是不會心軟的。
在這種訓練裡心軟,無異於害人。
撥開樹葉往上走,桑竟遙腳底下又是一滑。
他手上死死抓著樹枝,跪在地上,等穩定好身體,才重新站起來。
長褲已經被樹枝刮的破破爛爛。
但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以前還有比這還嚴重的情況。
桑竟遙抬頭,看著距離自己還有長長一段距離的山頂,低下頭,繼續悶頭往前走。
之前他也被家裡人丟在山上過。
只不過,那時候沒有目標,只懂得往山下走。
沒人記得他。
也沒人喜歡他個精神病。
自然的,等他到家,父母才發現,原來還丟了他。
好在這次的情況不一樣了。
有個蘇見思,期待著見到他試煉的結果。
再一次的,他腳下一滑。
前面的路程全部作廢,他一下子便滑到了最開始的起點。
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徒手爬上傾斜幅度大,還沒什麼支點的山,約等於痴心妄想。
但蘇見思應該不會做的這麼絕。
桑竟遙皺著眉。
霧又濃了起來。
他伸手,用手指勾著地面,一點點的往上爬。
泥地裡有很多蟲子。
但直到現在,他都沒見到任何一個蟲子。
桑竟遙抬手,猛力錘了下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