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丞眼下濕潤,應是哭過,眼尾顫紅,惹人心動。
良久的沉默,在槐澤目光下,清丞似乎是用盡了所有力氣,臉色蒼白,嘴唇顫抖吐出句:“師傅不該與徒弟在一起。”
心裡咯噔下,清丞原是聽到了。
槐澤盡可能穩住呼吸,手捧上清丞的臉龐,額頭對額頭,問:“那你聽嗎?”
距離忽地靠近,明是開心的事,清丞心中卻無比悲傷,長睫呼眨,嚥下酸澀聲音顫不成調:“師傅說的,我都聽。”
看著紅豔水潤的唇一張一合,槐澤湊近,吻上,丟了句:“不許聽。”
心神炸驚,清丞像是被砸蒙了,一動不動,愣在原地。
直至唇間被柔軟的舌舔過,他才反應過來,忙歡快迎上去,加深這個吻。
然後,還不夠。槐澤竟主動牽著清丞的手,往自己衣裡送去。
……
直到被人壓在身下,槐澤依舊死死咬著牙關,強忍著不發出聲。
清丞這時哪還有沾著淚的可憐模樣,滿眼慾望幾乎要把眼前人活生生拆吞入嘟,他手裡不知從哪拿來的小玉罐子,纖細的指頭扣出大塊藥膏,對磨的嬌豔的槐澤最後警告道:“師傅,您當真要嗎?”
手按珠點一壓,逼得槐澤仰頭顫。竭力穩住呼吸後,槐澤的聲音混雜著嗚咽傳來,“做。”
黎山外風雨襲來,溪流隨波浪搖曳,被狠狠拍打撞到岸邊,又被餘波拽回,往來反複,不知天地為何物……
……
折騰到後夜,槐澤心裡忽地傳來急促慌亂感,猛的驚醒。
清丞攬著他,眉眼盡舒,滿是饜足。
但槐澤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厲害,只覺壓抑,難受與痛苦。
他忙坐起身,忍著身下不適與身上痠痛,要出去看看。
但被清丞抱住,他微微晃了晃清丞,於耳邊附句:“我過會就回來。”
清丞果真松開,槐澤心難受的一刻都呆不下去,裹件素衣就往外跑去。
黎山雷聲大作,暴雨傾盆而下。
槐澤撐了把油傘,隨著心中不安的方向,走去。恍惚間,竟走到了山頂處。
雨簾密密麻麻,打得油傘嘩啦作響,山頂處唯淞洄於黑暗中聳立。
但槐澤的心卻越來越緊。
很不對,淞洄身上的氣息很不對。
非人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