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澤蹲到陳許宴床頭,默默盯著他,嘴上輕聲喚道:“陳許宴……陳許宴……”
聲音輕飄飄的,猶如亡魂孤影。
陳許宴終究被吵醒,一翻身睜開眼,就瞧見黑暗中,一白衣人蹲在他床頭死死盯著他。
陳許宴:……
好在槐澤眼疾手快,及時捂住陳許宴的嘴巴,否則到時候尖叫聲響徹黎山,他便不能找人談心了。
“是我,槐澤。”
爭亂間,陳許宴看清了白衣鬼頭的臉,是槐澤。
揪起來的心髒,被緩緩放在地上,冷汗變成無語。
這一刻,陳許宴想問候槐澤的祖宗十八代,可十八代裡也包含著他自己……
最終一切心驚肉跳只化成句無力的話,“祖宗,大半夜您要幹啥?”
“清丞心悅我。”槐澤猶豫片刻,決定直接扔出王炸。
誰知一聽陳許宴就翻了個白眼,生無可戀痛苦呻吟:“祖宗你今天才知道啊!”
這下輪到槐澤被炸到了,他兩眼迷茫道:“什麼意思,什麼叫我今天才知道。”
陳許宴又是痛苦呻吟,
“我們都以為當年你一見鐘情才收那小孩呢。再不濟,你倆後來親得都快穿一條褲子了,人清丞都快成你的小奴僕了,我跟你師傅都已經在給你準備嫁妝了……”
槐澤:?
有那麼誇張嗎?
不就是清丞“多”照顧照顧他嗎?
槐澤眼咕嚕一轉,否定道:“誰說關系親就是心悅啊!我跟師傅跟江舟與跟你都親啊!難道都是心悅嗎?”
重重的嘆息聲,陳許宴覺得自己在跟一個無可救藥的人講話,他此刻困得腦子要爆炸,還要和這小兔崽子談論著沒有意義的話,他絕望的閉著眼道:“你都沒覺得只要你那小徒弟在場,你就自覺忽略了其他所有人。”
“甚至你師傅都出聲喚你了,你還在嘰嘰喳喳跟清丞聊個沒完,都給你師兄氣走了。”
槐澤心虛道:“還有這回事?”
陳許宴翻身,把厚被子蓋著耳朵,聲音傳出來帶著些哀涼:“這種事可不少,我可不想回憶你倆膩歪的日常了。天晚了,您老趕緊回吧,別折磨我了。”
撓著頭,槐澤開始回憶起他與清丞之間的點點滴滴,因為本身也沒怎麼睡好,腦子也不多清醒,順著陳許宴的話就被帶進去了,莫名其妙嘟囔了句:“難道我與清丞是互相心悅。”
“當真?”
“不然呢?”槐澤下意識回答,但沒注意到此問並不是陳許宴的聲線。
陳許宴轉眼就入睡了,漸漸開始打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