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到一半瞬間拐了個彎,槐澤直接撐起下袍將昏倒的魚一整個包進去,之後費力站起來,“走!師兄!我們去做魚吃!”
江舟與本是無心提了一嘴,但見師弟如此捧場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搭把手幫著扶託著小師弟,河沿邊不深但往裡就說不好了,萬一腳滑刺溜過去就不好辦了。
於是兩人拖著沉甸甸的,昏死過去的黑魚,費勁爬上坡。在兩人還沒鬆口氣的時候,槐澤懷裡的魚突然醒過來了,擺動著腰身甩尾掙紮,力道實在太大了,槐澤根本按不住,黑魚直接一個甩尾從槐澤懷裡跳出來,甚至差點把小槐澤重新甩回河裡。
那黑魚跳在地上依舊撲騰,眼瞅著就要撲騰到坡上再度回合理。槐澤見狀急了,怎麼讓“好不容易”捉到的魚又跑了呢?
情急之下槐澤也顧不上一二三,直接來個泰山壓頂,整個人撲抓在黑魚身上。身上的衣袍剛在合理浸地黢濕,本來就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滴水,這再往地下一撲,壓出來不少水。
沒想到引得黑魚更加激動,即使被槐澤壓抱住,魚尾擺動的幅度依舊不見減小,甚至更加賣勁,眼瞅在黑魚要帶著倆人一起跳進河裡。
江舟與在一旁站著根本無法下手,眼前一坨東西在地上滾動,分不清是小師弟被沾黑的衣擺還是被蹭掉的魚鱗片。
當務之急還是要把小師弟從魚上扒下來,魚不魚什麼的不重要,跑了一條再抓就行。可是槐澤現在抱著它,萬一一同滑坡滾下去,極其容易傷到,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可眼前這戰局他實在找不到空插手,他甚至想要不要找根長木條見縫插針給黑魚重新敲暈,但又怕不小心誤傷給小師弟悶死了……
另一邊槐澤可沒顧忌這麼多,他甚至還給大黑魚一個腦槌,砸的魚跟人都昏昏呼呼的,搞得槐澤都暗暗磨牙,準備看準時機一口咬下去。
還好……
還好這時候淞恢從天而降,猶如戰神一般,單手把地上的一坨東西提起來。都被拎在手裡了,槐澤還在琢磨著從那個地方咬下去能一擊斃命。
淞恢什麼話都沒說,另一隻手扒拉來槐澤腦袋露出下面的魚頭,食指一彈,黑魚重新恢複嬰兒般的睡眠。
隨即,他耐心的將渾身沾滿泥土的小徒弟跟魚分來,結果槐澤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是師傅要讓他把魚放生,怎麼也不願意,依舊緊緊抱著大黑魚。
“鬆手。”淞恢將槐澤拎道自己眼前淡然出聲。
槐澤委屈巴巴,眼眶裡眼淚瞬間聚上來,但也只能乖乖鬆手。
魚重重落在地上。
淞恢見此才滿意點頭,給槐澤放下去,放遠些。看了一旁同濕漉漉但身上還算幹淨的江舟與。對兩人道:“你倆,現在就回去洗幹淨。”
“哦。”槐澤依舊委屈,盡管目光捨不得從黑魚身上移開,但腳步卻往回走。江舟與拍拍他肩,沒顧沾上的一手泥巴,依舊安慰著小師弟。
但沒想到這時師傅卻彎腰重新提起黑魚跟他們一同回去。
槐澤看見後話中又重新捎上歡喜:“師傅?”
“你洗三遍,衣服也扔了。”手提著黑魚卻似無覺,淞恢默默後退幾步與槐澤保持距離,看見槐澤頭發裡夾雜的魚鱗覺得自己有必要多說幾句。
“師傅最好啦!”
……
“師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