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槐澤挑食,輕的跟張紙,愣是沒把泥牆踩塌。
他把下巴磕在窗欄,瞪著腳,往裡看。
一個個大罐子,有旁邊人那麼高,倆人一個是長老,一個穿的黑漆漆,跟個立正的蝙蝠。
這裝扮槐澤熟悉,畢竟他和師傅剛在魔族斬殺了幾個,衣角現在血漬還忘了擦掉——魔族。
長老居然跟他有糾纏。
兩人頭湊在一起,嘴巴不停張著,指不定怎麼蛐蛐他師徒兩人。
槐澤使勁瞪著腳,想往上湊湊,看清楚點。接過一個用力蹬,土疙瘩掉了,他手上沒使勁,直直掉下去。
屋子裡的魔族瞬間警覺,抬頭看向窗欄,“誰?”
槐澤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驚呼聲。
不疼,結實有力的臂彎接住他,穩穩抱著,兩步隱藏在陰影處。
他瞪著大眼睛,看著師傅的下巴。師傅則是注意力放在門口,不動聲色往後退了一步。
“野貓跑進來了?”魔族那人開門,謹慎的環顧四周,卻並未發覺一樣。
即是夜晚,底下又很黑,槐澤兩人穿的都是黑衣服,根本看不出來。
長老在他身後,倒是不在意的問。
畢竟今日他在宴席上都下了藥,無色無味的小草粉,即使用法力測也測不出來。
況且保險起見,飯後,他給師徒都重新下了一份,親眼看他倆喝完才放心走的。
他還特意去兩人住處看了又看,確定熟睡才敢下來,跟魔族見面。
此刻,他只覺得眼前人太過於大驚小怪,給人勸回房間重新商量。
槐澤見師傅來了,邀功一樣,一手捂著嘴巴不敢出聲一手興奮的往裡指。
師傅見他這副樣子,倒是有趣,在槐澤耳朵旁點了點,屋子了的話清晰傳到槐澤耳朵裡。
“你可要想想辦法,那仙師瞧著厲害,萬一發現了怎麼辦?”長老顯得焦急。
槐澤抬頭跟師傅對視,心裡得意洋洋:那是!我師傅可厲害!
師傅無奈寵溺笑著,將屁股快著地的槐澤往懷裡託了託。
“我能有什麼辦法,總歸是設個陣隱蔽下氣息,明日你注意些別讓他往這邊靠。”應該是魔族人說的。
“就怕萬一呀!”長老悲哀嘆氣。
“有啥可怕的,這麼長時間你我吸收了多少弟子的法力了?就算直接動手,他不一定能打的過。”魔族人倒語氣輕松。
什麼弟子?什麼法力?!槐澤琢磨著他們的話,一瞬間就聯想起這個門派總會丟失弟子的事情,腦瓜子轉的快,難不成是長老搞得鬼?!
怎麼會對自己的同門下手,槐澤有些憤恨,拳頭都攥緊了。
他師傅瞅眼小孩表情,看得出槐澤生氣了,趁槐澤注意力都在房間兩人那,將他握緊的拳頭揉開。
再揪師傅衣服都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