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與視窗師兄的臉對視。
槐澤心裡一咯噔。
“師兄……”槐澤還沒來得及喚人,江舟與黑著臉,手握著劍,轉身便走了。
相處這麼久,槐澤一眼就瞧出來,江舟與氣炸了。
握著扶翊的手指用力到發白,槐澤暗道不好,不敢停留,立馬追了上去。
“師兄!師兄!!!”跑太快,鞋掉了,槐澤光著腳在石子路上追。
這邊江舟與一腳便踹開了清丞的門,清丞顯然是沒睡,有些驚訝的喚了聲,“師叔。”隨後,扶翊出鞘,放在喉前,清丞沒有掙紮,任己於此。
見這一幕,槐澤嚇壞了,忙上前抱著江舟與的膀子,驚得花容失措,“師兄,你幹啥。”
此時,清丞隱約已經猜到了緣由,眸子暗下,自嘲般笑了笑,甚至還自行往前幾步,自覺將脖子架到刀上。
江舟與下意識收手,無意間瞥見槐澤手腕上的豔紅,更是氣打不一出,任清丞前,刀劍見血。
“可是這臭小子逼迫你!!!”江舟與咬牙切齒道。
哎呦喂,槐澤急得冒汗,怎麼就真幹上了,他滿腦子只有平息江舟與,救下清丞,忙忙講道:“未曾逼迫,未曾逼迫,師兄你快放手吧!”
誰料江舟與反而怒火更加,槐澤甚至聽出了恨鐵不成鋼的怒憤感,“你是自願的?”
槐澤壓根沒聽懂陳許宴在講什麼,只能順著本能反應糊弄話,“自願自願,師兄放下刀吧,可別失手傷到人了!”
心氣往上直竄,江舟與感覺自己要被氣昏過去了,看著槐澤那吊兒郎當的傻樣,恨不得把劍放在他脖子上讓他清醒清醒,他一字一句著重問道:“你知道這小子都對你做過什麼事嗎?”
槐澤一臉迷茫,仰著臉傻楞,“知道啊,我徒弟對我做的事我都知道啊。”
槐澤以為是像陳許宴常嘮叨的,清丞幫他穿衣洗臉做飯洗衣……
也沒注意到,一旁清丞臉色越來越差。
江舟與冷哼一聲,“那你可知道為何我強制命令他與你疏離嗎?”
“我知道!”槐澤還是沒把握到重點,瞎胡說起來了,“不就是嫌棄我學藝不經帶壞清丞嗎?”
“你知道?那你知道這小子偷偷覬覦你嗎?你知道他藏了一屋子你的貼身衣物嗎?你知道他跟條狗一樣偷窺跟蹤你嗎……”
每說一句,清丞的臉就白一分,唇上不帶血色,往前靠,刀越陷越深,鐵鏽味散開。
滿眼血跡,江舟與是真得氣著了,根本就不輪分寸。
槐澤只能強逼著自己把江舟與的話聽下,死死盯著不斷下流的血跡,咬咬牙道:“我知道!師兄我知道!我不在意的師兄,你把劍放下吧!我情願,我情願與他如此!把劍放下!”
咵塔聲下,江舟與把扶翊扔到地上,慍怒下頭也不回的甩袖離去。
“師傅。”鮮血混著淚珠,滾滾落在。清丞跌落在槐澤懷中,像是剛尋回魂魄,失神的眸子裡添了希翼的閃光,“您不厭我嗎?”
“不厭,不厭,師傅怎麼會厭你呢?”槐澤只顧低頭關心清丞的傷勢,下一刻,唇間傳來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