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保證說出來不會打我?”林開霽仍然不敢轉過去,隨時準備著躲到林沐同身後,試探問道。
趁著婁危不注意,祝聞祈像泥鰍一樣從他懷中滑了出去,握拳放在嘴邊輕咳兩聲:“先說吧,總比等在這裡強。”
有了祝聞祈開口,林開霽的心總算安定下來,鼓起勇氣道:“雖然現在門派有不少人巡邏,但鑒於婁危拳頭更硬點,所以他們也不敢查得太細。”
婁危沒什麼表情:“繼續。”
“所以,所以……”林開霽眼一閉一睜,幹脆豁出去了,“婁兄大可以將祝長老的臉蒙上,一路抱上山,就說是自己在山下結的道侶,不方便見人。”
話音剛落,祝聞祈手中的扇子“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什麼餿主意!?
他瞳孔地震,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婁危反倒先行點了點頭:“可以。”
可以什麼!?
祝聞祈扭頭,剛想對這種行為進行強烈譴責,那邊的林沐同也緊跟著開了口:“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什麼方法,讓他丟人丟到姥姥家的方法嗎?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半眯著眼看向林開霽:“小霽啊……”
林開霽立即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默默挪到了林沐同背後,探出一顆頭來:“祝長老,苦了你了。”
祝聞祈:“……”
他能怎麼辦?
潑墨扇還靜靜躺在地上,祝聞祈彎腰撿起,開啟攤在臉上,兩眼一閉,開始裝死。
……
夜色已深,玄霜派臺階蜿蜒而上,兩側浮起的燈盞點點亮起,從遠處看,就像是彙聚在一起緩緩流淌的星河。
不論是大道還是小徑,均有穿著道袍提著燈盞的弟子在巡邏,每人手中都握著柄劍,一旦有外人闖入,便會立即向各大長老通報,以防出現意外。
眼前的扇面遮擋住了大部分視野,一片漆黑中,祝聞祈只能聽見衣料摩擦的沙沙聲響,以及婁危的呼吸聲。
婁危將他抱得很穩,即便走了這麼多層臺階也沒感受到一點顛簸。靠得實在太近,祝聞祈連他胸口的起伏都能感知到。他不敢動作,只能一動不動地待在婁危懷中,感受著附近是否有人經過。
安靜了大約有半刻鐘,睏意逐漸湧上心頭,正當祝聞祈有些困得撐不住時,突然有陌生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林長老,婁師兄,林師兄。”
耳邊像是有潮水湧動,模模糊糊的聽不清楚,卻還是成功將祝聞祈為數不多的的睏意趕走。他幾乎是立刻清醒過來,豎起耳朵去聽外面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