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副六親不認,口齒伶俐還覺得自己沒醉的樣子,婁危便知自己苦心策劃良久的計劃泡了湯。
他閉了閉眼,再開口時,顯露出一絲無奈的意味:“求你。”
終於聽到這兩個字,祝聞祈心滿意足地點點頭:“現在回門派,我帶你去見翠花。”
事情走到這步,婁危已經進入祝聞祈說什麼都好的狀態,聞言便要起身結賬。
祝聞祈一把將婁危摁了回去:“先在這兒待著。穿著這身兒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對你圖謀不軌呢。”
沉默片刻後,婁危還是默許了祝聞祈的行為。
窗外人聲鼎沸,半輪弦月不知何時悄然掛上了枝頭,如銀月色灑了下來,將整個包廂內籠罩住。
祝聞祈身上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酒氣,然而只看他的外在表現,很難將他和一個喝醉了的人聯系在一起。
他鎮定自若地轉身,伸手,推開木門。
而後和一個看起來相當眼熟的人對上目光。
祝聞祈皺著眉盯了半天,直到對面之人討厭的聲音響起,才將臉和聲音對上。
“果真沒看錯,不枉我一路尾隨至此。”
“祝長老,若是讓其他人知道您在酒樓偷偷和自己的徒弟廝混,不知您的長老名號是否還能安安穩穩地待在身上?”
葛安嘲諷的聲音響起時,祝聞祈混沌的思緒總算破開一線清明。
婁危聞言也站起身,看見葛安站在門口時,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嫌自己命長?”
葛安冷笑一聲,倨傲地揚起下巴:“放狠話誰不會?有本事就真刀實槍地比上兩場!”
“錚——”
劍應聲出鞘,卻不是婁危先出的手。
抽出的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祝聞祈神色顯得相當平靜。
“葛安,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像是才反應過來這裡有祝聞祈這麼個人似的,葛安緩緩轉動眼珠,半斜著看向祝聞祈:“祝長老連這也要湊熱鬧嗎?”
祝聞祈揚眉,手有一搭沒一搭地點在劍鞘上:“你記性果真不太好。”
“當初在演武場發生的事情,需要我再幫你回憶一遍嗎?”
話音剛落,葛安一僵,面上的肌肉變得扭曲:“閉嘴!”
祝聞祈相當爽快地點了點頭:“可以,那我們不聊這個。”
剛說罷,葛安心底便升起一陣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