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幾的側前方還擺放著一本經籍,邊邊角角已經捲了邊,攤開的一頁已經泛黃,不知道經籍的主人翻過多少遍。
“宿主,103號有義務提醒您,您現在隨時可以回到現實世界,沒必要做出損害自身利益的事情。”
祝聞祈充耳不聞,只是將腰間的佩劍抽出。
錚——
微弱的嗡鳴聲響起,劍被抽出的瞬間,寒光一閃而過,而後映出祝聞祈的臉龐。
“宿主!”
祝聞祈不急不緩地將劍橫在身前,一邊調整姿勢,一邊敷衍著系統:“我有分寸。”
劃在手掌,傷痕會過於明顯。
手腕……看起來像自殘,他暫時沒有要輕生的想法。
脖頸同理,過。
脊背……不行,劃下去的動作實在不太美觀,看起來會像是給自己開蝦背。
對著銅鏡比劃了半天,祝聞祈手腕一轉,將劍斜斜橫在鎖骨上方,盯著銅鏡中的自己,開始思考可能性。
“宿主!您難道已經忘記了嗎?當初在演武場上,葛安同樣劃血取靈力,結果接下來幾年元氣大傷,險些沒能透過學堂考核……”
“我記得,”祝聞祈打斷系統,有些奇怪地反問道,“又沒人會突然跳出來要和我比劃兩招,你到底在著急什麼?”
這次系統沒有立刻回答。
劍刃鋒銳,祝聞祈剛把劍擱上去,便立刻壓出了一道血線,刺痛感隨著血珠滲了出來,祝聞祈稍稍皺起眉頭。
“……在緊急情況下,宿主的人身安全高於一切任務。”
祝聞祈眨了眨眼,手卻依然穩穩當當地停在原地,慢吞吞道:“是嗎?”
“我和你的想法相反。”
手腕向下一壓,薄到能看到血管的面板瞬間被割開,鮮血汩汩湧出,將新換的衣裳浸透了血。
祝聞祈“嘶”了一聲,把劍擱到一邊,伸手去抹鎖骨的血。
鐵鏽腥味沾了一手掌,祝聞祈不甚在意,以指代筆,以血代墨,在宣紙上寫寫畫畫起來。
血液湧出的剎那間,身上的熱量也跟著向外流失,祝聞祈寫著寫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劃血取靈力,會對宿主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憑藉著腦海中的記憶,祝聞祈手上動作不停,面色漸漸變得蒼白,卻依舊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語氣:“我知道。”
但現在唯一的線索已經斷掉,他思來想去,只剩下這一條路可以走。
“恕我直言,宿主這樣做,婁危並不會知曉,也不會對此感到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