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聞祈一面在心裡瘋狂吐槽,一面火速找好藏身處,躲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在這種地方,總歸要習慣這種血腥場面,就當給自己脫敏了。他默默說服自己,目光落在不遠處。
對面三個大漢各個膀大腰圓,手中拿著彎月大刀一字排開,在婁危面前像堵牆。
婁危還是拿著那把匕首,目不別視,似乎在心中盤算著怎麼將對面幾人一網打盡。
沉靜月光下,婁危的身影顯得更加瘦削,巍然不動地站在原地,只有手中的匕首反射出雪亮的光。
幾人維持著微妙的平衡,良久,對面似乎是領頭的人率先開口。
“你到底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那人聲音渾厚,大半張臉都埋在茂密的鬍子裡,眼睛裡精光一閃。
祝聞祈屏住呼吸,將自己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裡,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略微歪頭,好讓自己將對話聽的更清楚些。
婁危聞言只是嗤笑一聲:“執迷不悟?你們也有臉說這種話。”
對面搖了搖頭,語氣當中有些輕蔑:“你若是現在收手,金羽閣還能放你一馬。”
金羽閣?祝聞祈忍不住探出半個身子,看向面面而對的幾人。
仔細看看,對面這幾個壯漢雖然不似那天見到的黑衣人一般訓練有素,但手中拿著的大刀上都刻著眼熟的羽毛圖騰,是金羽閣的人沒錯。
之前不是金羽閣一直追殺婁危嗎?怎麼現在反過來,成了婁危對他們趕盡殺絕?
祝聞祈壓下心中困惑,繼續聽幾人對峙。
“痴心妄想。”婁危似乎不欲再和他們廢話,手腕一轉,匕首反射出冷冷的光。
見狀,對面也不再磨蹭,大喊一聲,直直沖著婁危而來!
祝聞祈一顆心陡然間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瞬不眨地看向幾人迅速變幻的身影,手不知不覺摸上腰間,碰到了冰涼的劍鞘。
佩劍自從他穿過來之後就沒用過,掛在腰間一直是個擺設。
他沒用過劍,也沒殺過人。
祝聞祈閉了閉眼,心跳聲震耳欲聾,連帶著手都有點微微發抖。
不遠處的婁危以常人完全看不清的速度側身躲過大刀,刀鋒銳利,將他耳邊一縷碎發削了下來。
側身時,婁危舉起匕首,“鐺”地一聲迎上直沖他面門而立的刀刃!
他雙手猛地向下一壓,火星四濺時借力踩上刀刃,如同一隻輕巧的飛鳥瞬間沖到大漢面前,整個人騰空而起,趁著對面沒反應過來雙腿死死纏住大漢的脖頸,借力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