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中的水汽更甚,暖黃的燈光不知緣何有些晃眼。喻逐雲的呼吸有些淩亂急促,南晴的雙耳赤紅,烏溜溜的圓眼濕漉漉的,微微咬著下唇。
一開始是南晴主動、大膽請纓要幫忙,但他太高估自己,又太低估喻逐雲,沒一會兒手就已經酸得不行。
漸漸的,他的動作慢了下來,手背被喻逐雲覆蓋住。
到最後,南晴直接收回了掌心發紅的手,喻逐雲盯著他,輕喘著,自己動手。
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南晴後來都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怎麼走出衛生間的了,也許一個小時,也許兩個小時。
等同手同腳地回到房間,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跟喻逐雲在一塊,哪怕做任何事,他都都是開心的。
漫長的夜晚也變得短暫且浪漫。
屋內的燈光熄了,天際線翻出魚肚白。
橘黃色的太陽爬上山,將城市的清晨照得溫暖明亮。
喻逐雲把南晴送回學校,路上的時候接了好幾個徐嶽打來的電話。
徐嶽很擔心地問他昨天後來的情況怎麼樣,他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一下,徐嶽才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不過,咱們工作室就沒那麼幸運了……”徐嶽的眼圈下掛著青黑,好半晌苦笑了一下,“那什麼,你今天要是沒課的話就過來一趟吧,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喻逐雲短促地皺了下眉,他本想跟南晴一塊在首大待一天的,但聽徐嶽的語氣,這件事似乎不小:“發生什麼了?現在不能說嗎?”
南晴也下意識地抬起眼,用口型示意“怎麼了”。
喻逐雲輕輕搖搖頭,他心中閃過一抹猜測,卻不能確定。下一刻,電話那頭傳來徐嶽微微發顫的聲音。
“天達不幹了,”徐嶽話音剛落,語調有些發哽,卻還是強行撐住了,“昨天你走之後,他當時就在辦公室裡罵罵咧咧的。我們好話說盡了勸他,他不聽。後來跟小蔣、大軍他們吵起來了。”
“我說大家都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就算現在情況條件差一點,沒什麼不能撐下去的。他居然回我說……”
“‘誰要跟你們同甘共苦’!”
在喻逐雲投資之前,徐嶽就帶著他們悶頭做了兩三年了,都靠自己的家底拼拼湊湊,以為有了錢就有了希望,卻沒想到是夢幻的泡影。
眼見著這專案就要這麼砸在手裡,有人撐不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姜天達想走,也無可厚非。
但喻逐雲他們要面臨最糟糕的情況:技術人員,握著大家這麼長時間的心血,準備去別的地方投誠。
即使是喻逐雲,聽到這裡都心一跳。更別提跟他共事那麼久的徐嶽他們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的神色罕見地多了幾分凝重。
首都大學門口人流如織,正是天氣晴好的上午,來來往往的學生嘰嘰喳喳,雀躍不已。
兩人在校門口駐足,南晴也意識到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