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喻逐雲的喉結滾了滾,輕聲說,“哥哥不想當畜.生。”
“?”
南晴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頭頂一亮,喻逐雲摁開了燈,拉開了床肚的抽屜,從裡面拿了一個小醫藥箱出來,找到了紅花油。
而他自己的衣服下擺被人撩起,那塊觸目驚心的瘀青完整無遺地暴露出來,被一隻帶著紅花油、滾燙的大手包攬住,輕輕揉散。
“唔!”
南晴吃痛,呆呆地看向喻逐雲,不明白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他自己都已經有感覺了,事情怎麼發展成了這麼正經的樣子:
“可是這是我願意的呀,你又沒有強迫我,怎麼可以說是當……那個詞不好,不能亂說。”
“我沒有強迫你,但我在嚇唬你。你以為我生氣了,”喻逐雲垂著眼,濃黑的睫羽遮住了眸中的情緒,手裡揉瘀青的動作依然溫柔,“而且,就算做完手術這麼久,你的身體也不能負擔你做這種事。”
更何況是在南晴辛辛苦苦忙了一整天的情況下。
喻逐雲不會冒任何、萬一,傷到南晴的風險。
南晴張了張唇,心猝不及防地變得很軟:
“那…那至少,讓我做一點能安慰到你的事情……”
那一大片瘀青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消失,擦完紅花油後,漸漸湧起一陣清涼又熱麻麻的感覺。
喻逐雲擰緊紅花油,終於慢慢抬起眼:“你人好好地在這,就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安慰了。”
“我不會因為你今天救了朱斌生氣,因為我知道今天在那裡的如果不是朱斌,而是任何一個陌生人,你都會主動伸出援手,因為你就是這樣的人。”
南晴怔住。
“可我不是。”
喻逐雲摸上他的瘀青,黑沉的瞳孔泛著猩紅的血絲,語氣驚人地平靜:“我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哪怕世界上其他人全死光都跟我沒關系,哪怕當時馬上要被硫酸潑到的人是我都無所謂,我只不想讓你受傷。”
“但我知道你不會願意。”
“我沒有權利改變你的性格,也沒法阻攔你以後再也不幫助別人、照顧別人。但同時,我又不想再讓你受傷,所以我剛剛想到一個解決辦法……”
南晴用手肘撐著自己茫然起身,心中莫名一跳。
他眼睜睜地看見喻逐雲叼起毛衣下擺,另一手拿來一個擺在床頭的空玻璃水瓶,剎那間明白了他想做些什麼,猛地撲過去抱住了他。
“不可以!”南晴臉上浮現了幾抹生動的惱色,“喻逐雲,我也要生氣了!”
喻逐雲應聲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他放下水瓶,垂下眼,回抱住南晴,輕輕吻了吻少年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