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婆?
誰同意他這麼叫了?
為了這一聲老婆,喻氤吃飯時全程不敢抬頭,吃完飯更是一刻不敢停下,在屋子裡來回走。
聞勉奇怪:“不是說起太早嗎?去補補覺吧,這幾天都沒睡好。”
喻氤有些僵硬地回頭:“現在?”
“嗯,床上的枕頭按你喜歡的高度換了,去試試。”
“那你呢?”
聞勉笑了笑,揚起剛才給喻氤看的檔案,“這些作廢,我還得再打幾個電話,你去睡吧,我去書房打,不吵你。”
喻氤這才稍稍放心,領了證,她面對聞勉時反倒沒之前自然,也許是身份的轉變,也許是知道了重新走到一起有多難得,心下總有一股珍重的拘謹。
“那你別太累,今天做不完就明天再做。”
“好。”聞勉點頭。
臥室的床品是嶄新的一套,上面有水洗過後的淡淡皂香,喻氤卸了妝,換了一套睡衣,在聞勉的床上躺下來。
抱著被子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先是江菀妍自食惡果,她得以擺脫多年來籠罩在頭頂的陰影,然後是見到了李金銀,解開了入戲太深的心結,再然後是和聞勉複合領證。
短短半個月,那些曾經困住她的東西好像都一掃而空,順利的不可思議。
如果是以前的她,恐怕會為現在的幸福感到不安,為聞勉的愛感到惶恐,可她如今只覺得寧靜,她喜歡現在的自己。
心平氣和間,呼吸變得規律,她就這樣沉入夢鄉。
再醒來時,窗外的天已是靛藍色,睡前開的窗縫吹著小風,乳白色的窗簾內襯輕輕搖晃,屋內唯一的光源是走廊外的暖黃地燈,黑貓趴在床尾的天鵝絨岸幾上靜靜梳毛。
身側床面微微凹陷,轉頭,聞勉面朝她躺在身旁,閉著眼,似乎在沉睡。
喻氤抬手想摸摸他,卻被指縫傳來的異樣吸引走,拿近一看,她的左手無名指戴著一隻白金鑽戒。
喻氤沉默片刻,在被子裡掏了掏,試圖把聞勉的手抓出來看看。
聞勉忍不住了,睜開眼輕笑起來,“喻氤,你怎麼這麼可愛?”
他將左手伸給喻氤,無名指也戴了一隻白金戒。
“我們雖然已經領了證,但我還欠你一個求婚,你有沒有想過在哪裡舉辦婚禮?”
喻氤搖頭,半個月前她壓根沒想過這輩子會結婚,更別說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