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勉對不遠處準備過來服務的接待員示意不必麻煩,自己動手倒了杯水,放在秦晝手邊,隨後在他對面坐下。
“喻氤還在拍戲,想找她的話,再耐心等等吧。”
“我問你為什麼在這?”秦晝咬重音重複了一遍。
聞勉微微一笑,抬眼看他,“我與喻氤是同行,況且,我是導演請來的駐組指導,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秦晝只覺得聞勉的笑容非常討厭,但又挑不出錯,他確實不常來影視基地,如若不是聞勉,方才他就被趕走了。
可你讓他謝聞勉,是萬萬不可能的。
這人早就和喻氤分手了,如今還賴在喻氤身邊,別以為旁人猜不到他打什麼主意,不就是想吃回頭草麼,等他見到喻氤,必須要點醒她,這種虛偽的男人,如何能託付?
對,他要見喻氤。
自打喻氤把他拉黑之後,他不管換什麼法子都聯系不上她,只能拖圈內人問到《星穹迷行》劇組的位置,找到基地來。
因此他縱使再看聞勉心氣不順,也必須按耐下來,見到喻氤再說。
反觀聞勉,坐的那叫一個氣定神閑,秦晝不搭理他,他也不刻意找秦晝說話,彷彿絲毫不關心秦晝找喻氤的目的,還隨手拿起桌案上擺的産業園宣傳冊看起來。
這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態度,讓秦晝肚子裡燒起一把火苗,隨著腕上理查德米勒的表針轉了一圈又一圈,火苗也在慢慢積攢。
他換了幾個姿勢,終於坐不住地開口:“喻氤什麼時候結束?”
聞勉好像才記起身邊還坐了個人,抬起頭,“拍戲就是這樣,最考驗人的耐心,你不是拍過嗎?”
說罷笑了笑,“哦,我忘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秦晝若是看不出他在故意針對就是傻子,他對自己說,忍一忍,喻氤還在生他的氣,聞勉就是想氣走自己,不讓他見喻氤,不能在這時候如了這奸商的意。
他臉色難看地坐下,聞勉意外地挑了挑眉尾,倒是沒再刁難。
很快,喻氤來了。
她一聽說秦晝來過棚裡就頭疼,秦晝行事隨心所欲,她真怕他不管不顧在劇組鬧起來,所以在得知聞勉將人帶走之後鬆了好大一口氣。
透過透明的玻璃窗,裡面兩人坐的很遠,喻氤加快腳步,朝聞勉走去,小聲道:“多謝你。”
五月的夜晚小風涼爽,但她走的滿頭大汗,聞勉自然地把粘在她脖子上的碎發拂開,“吃晚飯沒?”
喻氤搖搖頭,“還沒來得及。”
聞勉淡道:“那該吃過東西再來,急什麼?”
兩人旁若無人的態度,落在秦晝眼裡刺眼的很,火氣摻雜委屈一湧而上,明明他才是被拉黑的人,他也等了那麼久,喻氤不該先來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