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一愣,聽對方的口氣,自己這一條命似乎是人家想殺就殺,下意識就要站起來往後躲,不過畢竟年齡大了,胳膊腿不好使,不但沒能站起來了,反倒是又摔回了椅子中,要不是幾個年輕人扶住他,只怕就要出溜到地上了。
那老者緩了口氣,他不敢直接罵李文軒和明珠,卻又對準了蘇晴雪,又是幾聲呵斥下來,不光是李文軒,在場的旁人也有不少覺得他言語有些過分了,但是礙著他的輩分在那裡,也都不好多言。
李文軒握著那柄短劍,手臂一揚,眾人只聽見嗖的一聲,然後隨著一聲脆響,大家都把目光落在了那老者身上。
只見那柄短劍現在已經釘在了那張八仙椅上面,數存後的椅背直透至柄,那老者已經是張大嘴巴嚇的說不出話來,而他皺巴巴的臉上,卻是多了一道血痕,不用說,自然是李文軒這一劍的傑作了。
李文軒揚聲道:“淩雲兄和蘇伯伯不是我害死的,但是他們去也都是為我而死,諸位可信,也可不信,但是我相信,真相總會大白於天下!不過我今日在這裡先留下一言,將來如有任何人敢對蘇家動什麼懷心思的,我不管你是蘇家旁支還是官員商賈,只要我李文軒還有一口氣在……”
說道這裡,李文軒頓了頓,又看了一眼那老者,直接嚇的他打了個冷戰,這才繼續說動:“不管是誰想要欺負蘇家,我滅他滿門!”
在場之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覺得李文軒這話的口氣實在是太大了,他們誰也不信李文軒有這麼大的膽量,或者這麼大的本事,並且江湖中人即便是有些恩怨仇殺,但一般也就是針對事主本人,只有那些大奸大惡之人,才會做出那種滅人滿門的事,而且一旦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在江湖上的名頭也就毀了。
當即就有一些人在一旁小聲嘀咕,向其中幾個在江湖上有些名望的人打著商量,看今日是不是將李文軒留在這裡。
不過那幾個老江湖卻是無奈的搖搖頭,他們手中的訊息多,也準確,知道憑著今日這裡的人,想要留下李文軒,太難了,即便是強行留下了李文軒,也不知道要折損多少性命,而且就算是當真要了李文軒的命,以李文軒和金國那邊的關系,是不是會遭到報複?誰也說不準,他們不敢冒這個險。
那幾個有點名望的人不說話,其餘人自然也不好動作,至於蘇家旁支的那些人,本來想借著人多打壓蘇晴雪,逼她離開蘇家,可是看李文軒居然敢對他們的族長動手,那些江湖中人也不言語,只怕李文軒那滅門的話,不只是虛張聲勢了,一時間也不敢說什麼。
倒是蘇晴雪,許久未動的她,這時候抬起頭來,看了李文軒一眼,神色無比的落寞,但最終還是沒有和李文軒再說半句話。
就這樣,李文軒走出了靈堂,不過很快就碰到了站在門外呆望的了心,李文軒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好保護蘇家,我會回來的。”隨後便和明珠離開了,一路上再也沒有遇到什麼阻攔。
蘇家的喪事繼續在操辦,不過,因為李文軒的威脅,蘇家旁支的那些人,再也沒有提及吞併蘇家家産的事情,那些對蘇晴雪心懷不軌的人,也是匆匆祭拜之後,就馬上離開。蘇家的家産雖然誘人,但誰也不敢冒險,萬一惹上李文軒這個大仇家,他們都吃不消,而極少數不怎麼忌憚李文軒的人,自然也不會為了蘇家的家産去做那些令人鄙夷的事情。
三日後,蘇家父子入土,餘人散去,蘇家重新歸於平靜,這三日之中,李文軒也沒有再露面,不是李文軒不想,而是那天的事情,讓李文軒不忍心再露面,不忍心讓旁人用自己做藉口來逼迫蘇晴雪,不忍蘇晴雪難過。
李文軒安心在客棧養傷,蘇晴雪的那一劍雖然沒傷到要害,卻也動了筋骨,可見她當時是當真傷心下了重手。
明珠每次給李文軒換藥的時候,都忍不住要落淚,她心疼李文軒,也憤恨為何總有人要來和李文軒為難,讓他年紀輕輕的都想要退隱江湖,可到頭來,卻是連退隱的機會都不給他。
李文軒的體質很好,傷勢恢複也很快,本來看上去少說也得半個月才能恢複的差不多的傷勢,李文軒只用了七天,左臂就已經可以活動自如,不過身上的傷好得快,心中的傷卻是叫李文軒時時做痛。
李文軒有想過,那天蘇晴雪如果當真一劍刺死了自己,或許都要比現在好過,可是,再看依偎在自己胸前的明珠,李文軒只能搖頭,他現在不忍蘇晴雪難過,同時,卻也不能辜負了明珠。
這些天的天氣很差,一連數日都是陰沉沉的,就像是映照著李文軒的心情,不過,今天確例項外,明珠一早推開窗戶的時候,燦燦的陽光便將房間照的暖暖的,偶爾的小風,還送來一些花草清香,瞬間,明珠的心情也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