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楊么似乎又想起了當日的事情,突然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拍,大聲怒道:“那些狗娘養的官軍,一個個都該殺!文軒兄弟,你是不知道啊,那些人都只有在欺負老闆姓的時候才有些本事,那天幸好我帶著追兵趕到,見那些鳥人正在行兇,便將他們一股腦全殺了!也將珍珍救下,然後就成我的老婆啦!”
李文軒陪著笑,卻是覺得暗暗心驚,那些官兵怎麼可以隨意欺辱百姓,那還了得?隨後又道:“咦?劉老伯呢,我來這裡怎麼沒有瞧見他?他老人家身子骨可還健朗嗎?”
劉珍珍低下頭,喃喃說道:“我爹他那天為了就我,被官軍他們給害死了……”
“什麼?”李文軒心頭一凜,那劉老漢是個十分老實的人,在江湖惡霸的手下都逃脫了性命,怎麼反倒會喪命在大宋官兵的手中?心下一片黯然,沉默不語。
楊么又給李文軒滿上了酒,嘆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珍珍,今日難得遇到你念叨了那麼久的恩人,咱們當十分高興才是,來來,你也喝兩杯。”
李文軒與楊么又是幾杯下肚,劉珍珍陪著也喝了一些,楊么又道:“文軒兄弟,我過去聽珍珍說你的功夫確實是十分了得,不過她見過我的劍法之後,卻是說咱倆的劍法應當差不多的,甚至我的劍法比你的還要好一些,可是我剛才趁著你們還未相見的機會,與你比劍,沒想到你的劍法怎麼那般厲害?你若不是讓著我,怕我的性命就交代在那裡了。”
李文軒說道:“楊……楊兄你實在是過謙了。”
楊么又道:“唉,我都當你是自己人了,你還何必說話這麼多禮數,有什麼說什麼就是,難道你當真嫌棄我是反賊不成?”
李文軒忙道:“不是,怎麼會呢,你們二人都是夫婦了,我要是那麼想就是太生分了,只是……只是覺得這事情實在是匪夷所思,一切都是太巧了!”
李文軒舉杯又道:“是我不好,想的太多,我再自罰三杯。”
三人皆是大笑,李文軒繼續說道:“不瞞楊兄,我在江湖上的事情,你想必也有所耳聞,我在離開杭州之後,便去了莆田寺,有幸得遇一名師指點,期間每天都在練功,所以這劍法才小有所成的。”
劉珍珍說道:“我在這裡安頓下來之後,一直想要找尋機會,好來報答你的恩情,多次託外子派人打探你的訊息,沒想到你在品劍山莊遭遇大禍,便想邀請你來這寶臺山水寨避禍,可是我們派出了許多尋找你的人,沒想到卻怎麼都尋不到你的蹤跡。”
李文軒嘆道:“沒想到竟然會讓你們為我如此費心,實在是慚愧。不滿你們說,品劍山莊的事情我是被冤枉的,但是我卻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沒人肯相信我,這半年來,江湖上一直都有許多人物想要將我除掉,或是為了品劍山莊的為我這顆頭顱發的萬兩賞銀,或是為了司徒莊主報仇,總是我行事須得萬分小心,我一路南下都是隱姓埋名,後來到了莆田寺,我便在山上習武,將近半年,我一共下山也沒有幾次,就是怕被人認出我來,所以,你們自然也是尋不到我了。”
劉珍珍也嘆了口氣,說道:“恩人這麼好的人,居然吃了這麼多苦,旁人不信你無關緊要,我們夫婦卻是一直都信你的,知道品劍山莊的那些事情,定然有什麼蹊蹺,不然也不會多次派人尋找你來。”
李文軒心中一陣感嘆,自己雖說是救過劉珍珍一命,但畢竟交往不是太深,楊么更是初次相見,卻也是對自己深信不疑,如何能不感嘆。
楊么又道:“就在兩天前,有幾個外出辦事回來的兄弟說,在朝廷那邊看到了關於你的海捕文書,說是你在莆田犯了大案子,背了幾十條人命,照這麼說,那也是冤屈你的了,對不對?”
李文軒慘笑道:“這個不是冤屈了,一共十九條人命,都是我做的,不過是因為他們欺人太甚,我情非得已。”
李文軒將自己這半年來的事情一一與他們夫婦二人講了,引得他們是連連感慨,一想到李文軒幾度險些喪命,劉珍珍更是險些落下淚來。
楊么說道:“兄弟,現在江湖上有人要跟你過不去,官府也要遣人拿你,叫我說……嘿嘿,你可只有一個好去處。”
李文軒不解,問道:“楊兄說的是?”
劉珍珍說道:“你要拉他一起跟你做反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