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是誰!”
蘇晴雪剛剛出門,腦袋就被什麼東西給砸了一下,往腦袋上一摸,只見一隻梅花插在了發髻裡,蘇晴雪正在惱火,可一回頭差點沒笑趴下。
李文軒正站在屋頂的簷角上紮馬步,可李文軒這馬步實在是太過奇怪了,雙腳是一半踩在了屋簷上,另外一半則是懸空著,怕是稍有不注意,就會摔下來。李文軒的腰裡還揣了一大把開的正濃的梅花,想來蘇晴雪腦袋上的那支,便是從這裡來的了。
蘇晴雪馬上就端正了臉色,板著臉問道:“你嚇壞我了知道嗎?大早上的不睡覺,你跑屋頂上做什麼?還在上面蹲馬步,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在這胡鬧,我還以為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你自己跑了呢!”
蘇晴雪雖說是在埋怨著李文軒,可說話的時候小嘴巴一撅一撅的,再帶上那副生氣的模樣,著實可愛的很。李文軒笑了笑,從屋道:“前天你採的梅花不是都被白翎兒給啄了麼?這些是我今早特意早起給你採的,你聞聞,還香香的,快放你屋子裡吧。”
“你嚇了我一大跳,還打我腦袋,就這便要收買我啊?再說了……這花在被白翎兒給啄壞了怎麼辦?”蘇晴雪嘴上說著不,可手上卻不經意的將梅花接了過來。
“壞了不打緊,我再去給你摘便是了。”李文軒說著,將方才蘇晴雪頭發上落著的花瓣取了下來。
蘇晴雪也不知道為何,突然有些羞赧,不好意思正面瞧著李文軒,便抱著梅花,說道:“我……我去給你做飯。”
蘇晴雪轉身就走,可被李文軒在後面抓住胳膊,蘇晴雪一愣神,李文軒又將蘇晴雪的肩膀抱住了,蘇晴雪小聲叫道:“快松開了,你這是做什麼呢!”
李文軒慢慢說道:“對不起啊,晴雪,我這兩天想的事情太多,腦袋也亂,有時候難免說話不好聽,惹你生氣了吧?”
按說蘇晴雪這兩天心裡頭也憋屈的很,自打李文軒認了個師傅,對自己就比過去差了許多,本來一直琢磨著找個機會,好好的“教訓”李文軒一下子的,可此時李文軒突然這麼一示好,機會送上門來了,蘇晴雪倒是腦袋轉不動了,吱吱唔唔的說道:“你……你亂說什麼呢,我哪裡生你氣了?你可別誣賴我。”
蘇晴雪身子一扭,脫開了李文軒的懷抱便跑了出去,說道:“我做飯去。”
李文軒笑了笑,看著蘇晴雪的背影說道:“小心啊,別再將粥熬糊啦!”
“你再說!你再說一會不給你吃了,哼!”蘇晴雪一拐彎就溜進了房間,李文軒在後面看的清楚,蘇晴雪的臉蛋紅的很,可愛的很。
李文軒那日聽到子靜說要自己從頭開始練起,各種馬步、站樁什麼的,此時子靜雖說是不辭而別,但這話李文軒卻是牢牢的記住了,果真就照著子靜說的,每天早起在屋頂紮馬步,又在院子裡做了一堆高高的梅花樁,下午站樁,這一站就是連著十多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反正不是站樁就是紮馬步。
蘇晴雪起初被李文軒的蜜湯一灌,滿腦袋都是暈乎乎的,不管李文軒怎樣去做,也不去管他,覺得這些把戲,李文軒玩上幾天膩味了,累了,自然就停下了,可沒想到這許多天下來,李文軒的勁頭兒半點不見消,這又讓蘇晴雪不踏實了,更加上蘇晴雪只是每日照顧李文軒的起居,李文軒練功的時候又是格外專心,一天到晚與蘇晴雪也沒說上幾句話,蘇晴雪整日只能與白翎兒互相做伴,日子一久,氣的都想把李文軒埋的樁子給燒了,可看李文軒興致這麼濃,又怕真的與李文軒吵起來,那也不好收場,蘇晴雪一天天的,只好是長籲短嘆後悔那日在莆田寺門前,自己不該建議李文軒跟著子靜走,不然李文軒也不會變的這麼古怪了。
這日天氣突然冷了許多,外頭還颳起了大風,李文軒仍是與往常一般,在屋簷的邊上紮馬步。蘇晴雪在下面看著鬧心,李文軒本來站的不穩,生怕一陣大風過來,將李文軒從房頂吹下來,再加上這外頭冷的很,這麼一個勁的在外頭挨凍,難保不受風寒。
蘇晴雪在下面,不管是好說歹說,還是耍脾氣撒嬌,都哄不動李文軒,沒法讓他下來,蘇晴雪一賭氣,便不給李文軒做飯,晚上也不搭理李文軒。李文軒凍了一天之後,也知道蘇晴雪不高興,便也不好去招惹,可憐兮兮的鑽進了冷冰冰的被窩,哆嗦了幾下就沉沉睡去。
半夜,李文軒終於在饑寒交迫中醒來,一個勁的哀嘆千萬不可得罪女人。李文軒長籲短嘆之中,正琢磨著早上如何哄蘇晴雪高興,卻聽到房門微微有些聲響,心道:“這大半夜的怎麼會有動靜?難道……難道是晴雪知道我沒吃飯,心疼我,晚上又來瞧我了?”李文軒一陣欣喜,索性閉了眼睛裝睡,計劃著一會蘇晴雪要是到了自己面前,便突然一把將她摟進來……嘿嘿。
李文軒正琢磨著好事,可聲音卻消失了,消失的一幹二淨,李文軒覺得有些奇怪,“按說晴雪的腳步,就算是再怎麼刻意隱瞞,我都是可以聽到的,怎麼突然沒聲音了?難道是知道我在裝睡,還在生我的氣,又回去了?”
李文軒忍不住想看個明白,就慢慢睜開了眼睛,沒看到蘇晴雪,不過面前卻多了一個披頭散發的人,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珠子正瞪著自己,李文軒一下子就從床上彈了起來,忍不住要大聲叫嚷,可那人巴掌一揮,將李文軒的嘴巴堵的嚴嚴實實,另一隻手在李文軒背後一繞,便將李文軒又摁回了床上,小聲說道:“臭小子,眼睛瞎啦!才幾天功夫就不認識老子了?”
李文軒本要死命掙紮,可聽這說話聲音耳熟,定睛一看,原來正是自己的師傅,就是師傅的頭發太散亂了,亂糟糟的遮住了面孔叫人看不清,甚至還有些嚇人。李文軒當即轉驚為喜,只是因為嘴巴仍被堵著,笑歸笑,可就是不能出聲。